炊烟,马厩没有动静,院子也没人打扫,后院也不见燕伙计劈柴的身影,阿迢都不研究药材了。
什么情况?
她放开感知,挑了一下眉。
只听“砰”一声巨响,主楼两旁竹制的管道陡然喷出无数花瓣,五颜六色的花瓣在机关力道的作用下,瞬间冲向高空,于高阔的苍穹下相会。
绚烂馥郁的鲜花从空中洒落,细碎的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映照在陆见微眼中。
她怔愣原地。
“快点加花。”角落里传来阿迢的指挥,“你去端面。”
一道身影跐溜钻进厨房,捧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面上还卧着一只荷包蛋,并几根碧绿的菜叶。
薛关河站在院子正中央,看向花瓣雨下的陆见微,高声道:“掌柜的,今日是您生辰,祝您青春永驻,寿比南山!”
“掌柜的,祝您福星高照,心想事成!”岳殊紧接着喊了一句。
燕非藏走出来,持刀而立,英姿勃勃。
“掌柜的,我不会别的,便给您舞刀助兴。”
言罢,刀尖挑起,凌厉的刀风在纷扬的花瓣中穿梭,落至地面的花瓣重新被卷起,刀风将花瓣切割得更加细碎,又是一场纷繁烂漫的花瓣雨。
阿迢取出竹叶,吹起了悠扬的小调。
曲调欢快雀跃,饱含祝福之意,伴着燕非藏激扬的刀式,完全称得上视听盛宴。
至于梁上君,依旧在摇着机关,将花瓣一遍又一遍送到天上。
陆见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
滇州鲜花繁多,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微微,不是没人知道你的生辰。”小客也为她感到高兴,“他们都在为你庆祝。”
陆见微眼眶酸涩,仿佛进了沙子。
她眨去泪花,飞身跃下三楼,踩着一地花瓣,笑问:“桌子呢?”
岳殊立刻搬来桌椅,薛关河将面碗放上去。
“掌柜的,这是长寿面,一口吃掉,不能断的。”
“好。”
陆见微拾起筷子,一点一点吃掉长寿面。
面吃完,阿迢和燕非藏的歌舞合演也恰好结束。
院子里铺满了零落的花瓣,如同一整张绣着繁复花纹的绚烂地毯,极尽鲜妍夺目。
陆见微笑着击掌:“很精彩,很好看,谢谢。”
“掌柜的,我们也没有拿得出手的送您,就去采摘了些野花,阿殊连夜做了机关,燕大哥编了刀舞,阿迢以前学过祝寿的小调,法子是阿迢想出来的。”
薛关河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颠三倒四的。
“怎么不提我?”梁上君窜出来,“我采的花最多。”
陆见微笑意真切:“我第一次过这样特别而精彩的生辰,辛苦大家了。”
她昨晚专心学习,没有关注伙计们,未料他们搞出这么大阵仗。
有点惊喜,也有点感动。
阿耐推着轮椅走近。
“陆掌柜,恭贺生辰。”温著之捧起放在腿上的匣子,“礼物请收下。”
匣子由金属制成,巴掌大小,图纹简单,外形古拙,极具厚重之感。
“多谢。”
陆见微笑着接过,打开匣盖,露出里面的一方玉印。
莹润的白玉约小指长短,食指粗细,玉身雕工精美,似有群山环绕,底部刻着一个图案。
虎生双翼,威风凛凛。
“这是什么?”她好奇问。
温著之含笑回道:“此物用途藏于匣内,需陆掌柜自己破解。”
陆见微挑眉,跟她玩这一套?
不得不说,她还是挺吃的。
“好,等我回房慢慢研究。”她合上匣盖,“诸位精心为我庆生,我心中感激。今日客栈歇业,做一桌子好菜,大家畅饮一番。”
薛关河开玩笑道:“那今日我得拿出看家本领,大展身手了!”
“薛哥,我给你烧火。”岳殊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你手脚慢,一桌子菜也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阿耐傲娇开口,“我也帮帮你吧。”
薛关河无奈白他一眼,“你想帮忙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陆见微捧着匣子回到房间。
匣子里除了玉印,还有一张纸,纸折得四四方方,铺在匣子底部。
她摊开纸张,上面竟是类似于数独的填空题,但不是填数字,而是根据横行、竖行、斜行的句子填补空缺。
这些句子都摘录自医书,陆见微一眼看过去便知答案。
她按照顺序填了空白,答案连在一起组成一句话。
天启钱庄,见印如人。
什么意思?
这是南州温氏的私印?
陆见微合上匣盖,仰靠在椅子上,轻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小客问,“给你送钱还不好?”
“不是不好。”她无奈失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小客不解,“要就收着,不要就还回去。”
“哪有这么简单?”
“也没有那么难吧。”
陆见微双目微阖,“聪明,听话,长得不错,能力也不差。”
若是在现代,说不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