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但是用起来是不是有些伤做爹的脸面?
胤禛有些黑脸:“朕还不需要你来操心这些。”
弘书瘪着嘴,明明是一片好心,却被这样对待,要不是还有理智知道阿玛是皇帝,他都想甩脸就走。
允祥偷偷叹气,出声打圆场:“皇上,六阿哥也是一片孝心,出发点是好的。”
胤禛又哼了一声,没说话。
场面有些僵持。
弘书这一会儿也不想说软话,干脆硬邦邦的道:“儿臣今日在外跑了一天累了,想先行告退回去休息。”
允祥无奈,真不愧是亲生的:“皇上,臣方才想到一些关于前线军务的问题,不如让六阿哥先回去吧。”
胤禛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儿臣告退。”
弘书利索的走了,回宫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倒不是委屈的,方才当面确实有一点委屈啦,不过也不多,出了养心殿就消散了,当时的表现多少有一点演的成分。
也不是在怨怼,他能理解阿玛的态度变化,方才他确实有点忘形了,十三叔还好,怎么说都算是自家人,对阿玛也是忠心耿耿。但白潢也在,他当时的表现就不太合适了,作为一个皇子,公然表现的很喜欢商贾之事,在大臣心里是很减分的,例子请看某便宜九叔。
弘书现在有点确定,正大光明匾后面的那份诏书大概率写的是他的名字,否则阿玛不会如此表现,毕竟他做玻璃一开始就是报备过的,阿玛难道猜不出来他做这东西就是奔着钱去的?
他现在愁的是,阿玛会不会不打算推广玻璃,只在宫中和王公大臣里少量流通,甚至可能是以赏赐的方式。
不是没有可能的,第一,阿玛可能会顾虑他的名声,毕竟现在私底下其实有不少人知道他喜欢鼓捣一些新奇东西,有人觉得没什么,有人就会上纲上线,说他沉迷于奇技淫巧,类天启(朱由校)。如果阿玛听到这些说法,为了维护他的政治形象,就有可能不让他再大张旗鼓的搞这些,连带的与他有关的这些东西,也要低调处理。
第二,就要说玻璃的目标客户了。弘书规划中的客户就是贵族和富商,这两个一个要面子,一个有钱,都是愿意掏高价买玻璃的主儿。但是吧,阿玛上个月才下过一道圣旨,斥责各省盐商奢侈,连带的其他富商都开始缩着脖子做人,生怕下一刀砍到自己身上。那你说,前脚下圣旨斥责奢侈,后脚开始卖奢侈品,这是不是有点自打脸的意思。
——单个一块玻璃算不上奢侈品,但弘书的打算是让这些贵族富商之间形成攀比之风,最好给他们家的每一扇窗户都安上玻璃,想想京城权贵那些占地几十亩的府邸和江南富商的园子吧,这要是都用上玻璃,需求量会有多大?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毕竟权贵富商也不傻,主子住的地方装装就算了,下人住的地方谁花那个冤枉钱。
就算如此,这花销也少不了。可如此一来,攀比蔚然成风,对社会风气就有害了,当然,目前的社会风气也没好到哪儿去。
弘书会顾虑这一点的原因,主要还是阿玛登基以来,没少下旨令各地官员移风易俗,他作为皇子要是明目张胆地这样搞事,难道不是和阿玛对着干吗。
唉,难啊。
怎么才能又把自己摘出来,又能赚到钱呢。
想到半夜昏昏欲睡时,弘书忽然翻身坐起,拍了两下大腿,懊悔不已,他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把自己摘出来又赚钱还不简单!
第二日,弘书顶着黑眼圈来到上书房。
允禧悄悄捅咕他:“你没事吧?”
弘书打了个哈欠:“没事啊,就是昨晚没睡好。”
允禧左右瞧了瞧,跟做贼似的低声问道:“你昨儿干嘛去了?”
“嗯?出宫看玻璃去了啊,你不是知道吗。”弘书疑惑。
“真的?”允禧有些不信,“那我怎么听说你在宫外干了坏事,惹得皇上大怒,让人把你抓回来了呢。”
“?”
弘书一脸小问号:“这又是哪儿来的谣言?”
“宫人私底下都在这么传。”允禧道,“你宫里的人不知道?”
弘书摇摇头,倒没怪朱意远消息不灵通:“他们说这话肯定要避着我宫里的人,难道还上赶着去说不成。”
允禧偷偷嘀咕:“那也不能一个告密的都没有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允禧摇头,“没事就行,不过你昨晚干嘛去了,这一副一晚没睡的样子。你这一路从毓庆宫过来,怕是被不少人看见了,看着吧,等晚上,这谣言就会根据你早上的样子再添油加醋了。”
弘书无奈:“一会儿让人去跟皇额娘说说,这些人一天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还不等弘书让人去后宫给额娘传话,中午的时候,就听说阿玛在养心殿发了一顿火,御前好几个人被送去了慎刑司。到下午,又发旨给太监定品级,限制太监品级不得超过四品,严禁太监干预外事和钻营阿哥处,告诫外臣不得联络太监。
虽然知道定品级这种事阿玛肯定不是思虑了一天两天,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出来,怎么看都应该跟自己的流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