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榆每每换了地方总是睡不好觉,还噩梦连连,此次也不例外。
半夜从噩梦中惊醒,她下意识叫道:“茗心……姑姑……”
然男子声音传来,“做噩梦了?爷陪着你,你也怕成这样?”
夏桑榆捂住自己胸口,喘着粗气,在黑漆漆中,看到一双有神的眼睛,她渐渐冷静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睡不着,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你正在做噩梦!你在恨谁,夏桑榆?”
夏桑榆没有回答。
韩奕自顾自说道;“夏桑榆,你小时候到底吃了多少苦?说来听听!”
夏桑榆依旧安静。
韩奕又继续说道:“小时候过得不好,倒是与爷相似,爷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的,但也没饿死,被人欺辱都是家常便饭,所以爷发誓,让那些坏人统统死绝!如今,爷做到了!那老头十多个儿子,如今就剩几个了,剩下这几个都是巴不得爷死,只可惜他们不是爷的对手!”
这种感同身受的安慰很是受用!
夏桑榆静静听着,但也回应了一句:“杀掉那些人,你快乐吗?”
韩奕沉默吗?杀人的愉悦感是有,可是却也是无限的孤独与寂寞!
“不快乐!可是夏
桑榆你曾经做过与爷一样的事情,并且爷也知道,你日后也会做与爷一样的事情!嫁给我,我助你!”
夏桑榆没有笑,没有表情,只是淡然说道:“我的仇人在金国,不在西越!你吞并不了金国!”
这话说的妥妥伤人,韩奕被打击到了,但他依旧笑着说道:“这么笃定?”
“骗你高兴也可以,但是我就是喜欢说实话!韩太子若是被打击到了,就去到自己房间疗伤吧!”
韩奕笑出声:“你说,慕北辰到西京了没有?”
夏桑榆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但她却道:“几乎整日都在太子眼皮底下,我能知道什么?”
“太子殿下对我事无巨细,我喝了几杯水,吃了几口菜,吃的哪样菜,喜欢戴哪个首饰,都是让宫人们记下来的,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话说完,夏桑榆心中有些奇怪,韩奕似乎对太无微不至了!
“你心中知道!唉,爷还真是命苦,整日对你掏心掏肺,你却无动于衷!”
夏桑榆便顺势问道:“太子殿下天天这般无所事事,那公事都是谁处理?”
韩奕笑笑,“自然是影子!”哪个太子皇帝还没个替身的。
夏桑榆一副恍然大悟
模样,“原来这般!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然韩奕却一笑:“别谦虚了,四公主!上次还在金国寻了一个替身,与爷还真是相似,稍微改造一番,与爷无二!他还才华横溢,连奏章都能看懂!不知道是不是金国派来的细作,别到时候真的顶替了爷!爷还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夏桑榆也是跟着淡然:“这么说来,太子殿下替身不止一个!”
“一个死了,如今也就这一个了!桑榆,别打听了,爷已经说的太多了!不过,若是有日,爷若是死在你手里,爷也不亏!”
韩奕似笑非笑地说道。
夏桑榆却道:“我们谁也可以不死,我有一主意,太子不知道听否!”
韩奕些歪着脑袋就像没骨头似得,“你一早就想好了,现在才说,怕也是爷不想听的!”
夏桑榆有一段时日讨厌愚蠢的人,今日却是讨厌起聪明的韩奕来,“你都没听我说过,又怎知道不喜欢?”
“好吧,说,反正也睡不着,多聊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夏桑榆倒是有些难以启齿:“算了,我还是日后再说吧!此法还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现在说为时尚早!”
夏桑榆犹豫了?看
来对他不利,韩奕很快便想明白!
“你在沈州去了旁人的耳朵,也没见你心慈手软,你在大夏残杀兄妹,毒杀父亲,也没见得你心慈手软,到中京,你毫不犹豫混入陆府……”
没想到韩奕调查了她,夏桑榆却淡然,“在中京碌碌无为,让太子看笑话了!”
韩奕一顿,他是这个意思吗?
“夏桑榆,短短一年时间不到你就在中京站稳脚跟,陆家对你信任,慕北辰都变成哈巴狗了,皇帝除了杀你别无他法,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还想做女皇帝不成!”韩奕咬牙切齿!
夏桑榆的确是有些误会,他真的以为韩奕是要说她在金国没有战绩呢!
“那我真是误会了,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手刃仇人的确是难过的!”
“你这个女人你!”韩奕都要崩溃了!
夏桑榆见他暴躁,依旧只是笑笑:“我困了,太子殿下也去睡觉把,难不成影子还能睡你的女人?”
“他随便睡!只是你,谁也不能碰!包括,慕北辰与爷自己!”
夏桑榆笑不出来了,童年不幸的人容易偏执,其实她和韩奕、李离才是一类人!
夏桑榆果真躺下不说话了!
韩奕起身过来,坐
在榻上,“你真不怕爷此时此刻将你就地正法?”
夏桑榆淡然,让自己镇定,“你刚才都说你不碰我的,难道你想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