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回头。
首先他听到了两声沉闷的咳嗽声。
“咳咳…”
是年轻女孩的声音。
在短廊的尽头上,借着月光,虎杖悠仁看到了不请自来“恶客”的模样。
女孩大约15,16岁。和他看起来差不多的年纪,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垂到了臀部以下的位置。
她长着一张端丽而苍白的病容,嘴唇却殷红如血。
女孩穿着一身杏粉色的丝绸褂子,裙尾仿佛人鱼的尾巴,长长的拖拽在地面上,任由身后的月光洒下一抹银色。
她如骨般消瘦的手持着一串佛珠,不停的搓动着顶端的圆珠。
“咳咳…”
当她轻轻迈着步伐走过来时,虎杖悠仁闻到了她的身上有着一股陈腐浓烈的奇香,像是一种木头的味道。同时,伴随她而来的,还有她腰间玉佩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少女轻轻开口,声音慢悠悠:“罢了,时候不早,你且退下,传取竹上来伺候…取我母妃送的岩兰草为我点上熏香。”
“奴才领命。”喜子酱低着头,听到了取竹的名字肩膀一得瑟;连忙低着头转身向楼下走去。
“……”
虎杖悠仁完全懵逼了。
试问一群你不认识的陌生人,在你家里面有模有样走来走去,还用你陌生的身份来称呼你;你会怎么做?
这种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反应范围之内。
虎杖悠仁差不多愣了十几秒,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这位长相姣好的少女:“…你是谁?是学校来整蛊我的同学么?不会是那个田径狂人派来报复我的吧?”
少女那双墨玉般的双眼缓慢的从虎杖悠仁的身上划过,黛眉微皱,平静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无奈:“夫君这是何话?怕不是癔症又犯了?”
虎杖悠仁感觉有点不太妙,他紧张的手指都在抽搐:“…夫君,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么?那个丈夫…?”
“是啊。”
少女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僵硬的微笑,这让她那张端庄清艳的面孔看上去有些僵硬。
“你是我丈夫,我是你的妻。”
“我们不日便要成婚。”
她笔直的看向虎杖悠仁,那乌黑的发衬托她的面容格外煞白:“彼时我凤凰霞帔,芙蓉珠面…与姊妹同出,必然…是这京城最尊贵的新嫁娘。”
【啊啊啊!!!!!】
少女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了喜子酱凄厉的哀嚎声,还有棍棒到肉的闷响声!
“取竹姐姐饶命啊!!小喜子不敢了!小喜子再也不敢擅自离守了!!啊啊啊!!”
男童发出凄惨的哭叫。
“呜呜呜哇呀呀呀!!好疼啊!!爹啊!娘啊!”
“公主救我!!驸马爷救我!!小喜子知错了!!”
伴随着男童的哭喊,□□的挨打声,虎杖悠仁还听到了一种野兽饥渴的喘息声。
【呼哧——呼哧——】
“……?”
虎杖悠仁瞳孔弱小,听着瘆人的嚎叫,他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冷的像个死人一样的少女,身体救助弱小的本能让他强撑着麻木的四肢扶着墙往楼梯的方向走。
取竹?
她对那个孩子做了什么?
虎杖悠仁感觉自己感官开始麻木,整个人双脚像踩到棉花上一样不受控制。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非常奇怪,明明之前跟那个少女对话的时候,他的精神和意识还非常的清醒,但是现在的大脑就好像是童年偷偷喝了爷爷的酒一样,变得昏昏沉沉。
这到底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擅自闯进别人家,擅自让美少女跟自己结婚,还擅自在自己的面前虐待小孩。
这是恶作剧吗?
如果是恶作剧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还有爷爷。
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爷爷还没有出来?
爷爷真的在这个家里吗?
【……】
虎杖悠仁还没有走到楼梯口,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陷入了黑甜的梦乡,迅速沉寂下来。
“…取竹,把你那腌臜恶习收收,再有下次,你那双手就别想要了。”
这是虎杖悠仁最后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