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洋房地下室里, 昏黄的煤油灯闪烁着,照亮了一排或恐惧,或愤怒的脸。
霍北被强行摁进了铁质, 窄小的椅子里, 双手、双脚都被绑上在了椅子上。
椅子背牢牢焊在地上,力大如霍北,挣扎之下也不能撼动分毫。
他的头上被罩了个灰色的布袋,只在双眼的地方挖出了两个孔洞。
他清晰的看见, 正对着他的牧师, 胸口的黑袍上画了个古怪的月亮标志,还有站在牧师身后, 面无表情的颜乐。
牧师是被恐怖片里他的“母亲”请来的, 因为霍北的“母亲”发现他成天捧着个娃娃,看上去十分古怪。
后来,家中时常有东西遗失。
霍北的弟弟身上出现淤青。
最小的妹妹半夜开始啼哭。
无人的地下室里却会传来敲门的声音。
起初,父母以为这只是霍北的恶作剧,是因为他们对霍北的关心不够。
所以他们在霍北的房间里装上了摄像头。
直到他们看到了真相。
母亲哭倒在父亲怀里,父亲扭过头,也不敢看向座椅间被套上了头套的儿子。
多亏了他们的虔诚,教堂才愿意派人过来降服恶灵。
牧师示意他们退开。
霍北看着白发微秃的老人缓缓上前,口中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但这不妨碍他看到老人睁眼的瞬间, 眼中没有眼白, 大张着的嘴里是一团黑色的雾气,本就褶皱的脸更是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这绝对不是个正常的牧师。
霍北挣扎着,可老头还是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掏出十字架, 抵在了霍北的额头上。
下一秒, 不似人声的尖叫刺穿了屋顶。
窗外电闪雷鸣。
霍北拱起身子,脊背几乎拦腰折断。这是身体在试图挽留即将被强行拖拽出去的灵魂。
生生将灵魂和□□撕裂的疼痛,让他喷出大口的血雾。
灰色的布袋被血雾浸染,瞬间染成了红色。
牧师口中没停,还在念叨着,可是霍北已经渐渐听不见了。
意识残存的最后一秒,他好像看到了一簇长发从天花板垂了下来。
***
铁轨上。
巨大的白狐身上背着一个人类男子奔跑着。
白狐身上血迹斑斑,白色皮毛被大片的红色沾染,可这红和他耳边尾巴上原有的红又大不相同,更像是褐色的脏污,将蓬松的毛发拧成了一簇簇的。
但他无暇顾及这些。
背上的青年即使在这样的颠簸之中,都没有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呻/吟,本来是最不能忍的人,这回干脆直接痛晕了过去。
白狐甩了甩头,不远处就是火车的车头了,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逃了这么远。
后视镜里能清晰的看见,身后潮水般的丧尸又涌了上来。
不论他有多么强大,只要不能一次将整个蓝星炸个干净,这些丧尸就不会彻底的消失。
技能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人类的奔跑速度远不如白狐的形态,更何况他还要背着白修雅。
白修风立刻从商城里将所有有速度加成的道具都加入了购物车,只等着技能失效的那一刻给自己套上。
他在心里默默倒数着,最后一秒的时候,后视镜的镜面闪过一道刺目的光,一个笑容诡异做工粗糙的——娃娃,伸出了藕节似的手,从镜子里爬了出来。
***
市中心CBD高档写字楼里。
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气质邪佞的男人双手插着兜,尖头的黑色皮鞋踩在光滑的地砖上,在午夜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整层楼都太安静了,以至于脚步声产生了回响。
忽然,他路过一扇门前,玻璃炸裂开来。
无数的碎玻璃渣狭裹着爆破的威力,从他的颊边蹭过。
脸颊很快就见了血。
鲜红黏稠的血液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给男人平添了一份诡异的绮丽。
男人连插兜的姿势都没有变,绕过从破碎的门里窜出来的阿飘,接着往前走着。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厕所。
也是大厦里员工的摸鱼圣地。
男人走了进去。
厕所的门是被拖把压着常年敞开的。
却在男人进去的瞬间合上了。
水龙头在没有被人触碰的情况下被拧了开来。
清澈的液体落下,变得浑浊,紧接着变成了一股股散发着恶臭脓腥的红黑色液体。
男人无声的扬起唇角,迈步走到了最后一个格子间,抬起长腿,一脚将门踹了开来。
门把上的红色血掌印被踹的只剩下了半边。
男人保持着飞踹的姿势,和格子间里的女鬼来了个深情对视。
女鬼不知用什么方式,将绳子吊在了隔间上方的通风口处,踩着马桶上吊了。
脖子几乎弯折了九十度,鞋子落到了地上,惨白的涂着鲜红指甲油的脚趾晃悠着拍打着马桶的边沿。
男人抬眸看了一眼,声音低沉动听:“你——确定要围观吗?”
男人似乎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