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这个身份的某些过往有些说不通。
他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去,在尽头的校长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门没锁,轻轻一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门上的灰尘簌簌的落下。
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了。
温楚宁打量着四周。
比起校长办公室,这倒更像是个杂物间。
堆放了整整一个柜子的文件,有些还散落在了地上。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右侧的一整面墙。
温楚宁尝试着摁了一下灯的开关,他对这些新的科技还不熟悉,白炽灯闪了两下又灭了下去。
看样子是坏了。
他只能走近了看。
整整一面墙,挂着密密麻麻的合影。
黑色的相框,裱着打印成黑白的相片。
相片的主人翁在每一张相片里都维持着一模一样的笑意,乍一看,好像一整面墙的男人都透过相框死死的盯着自己。
靠近角落里的几张边缘泛着黄,像是被烟熏火燎过。
就是这样巧,那几张相片里有另一张熟悉的脸。
——温楚宁。
他看着自己在这些照片里从小慢慢长大。
和他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眉眼间十分阴郁,上挑多情的桃花眼被暮气掩盖住了,一副好皮囊被毁了大半。
就这窗外微弱的光,温楚宁看见每一幅照片下面都用小楷写着字。
是照片的拍摄日期。
11张照片,从小学到高二。
第一张,合照的只有三个人,温楚宁、校长还有个中年男人,应该是温楚宁的爸爸。
到了第二张,合照的人多了起来。
一直到最后一张,几乎成了全校教职工大合照。
这些人脸上的笑温楚宁格外熟悉。
这是谄媚,阿谀。
只除了一人。
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身材微微发福,皮肤白皙,但因为脸扭了过去,所以温楚宁看不出他的长相。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看着镜头笑,将温楚宁簇拥在人群正中央的老师。
温楚宁的背景介绍里曾经写过,他是个极有钱的富二代,他想,这些合照和他的家庭背景大约是脱不开关系。
温楚宁试图取下最后一张照片,但尝试了许久,发现这些照片就像死死焊在墙上一样,根本无法取下。
他只得作罢。
屋子里文件很多,但并不杂乱。
他翻了翻,依旧没什么有用的。
起身的瞬间,后脑勺撞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被文件堆盖住的地方,竟然有把小小的锁,一个抽屉被锁上了。
温楚宁四处看了看,成功找到一支笔,取出笔芯在锁芯里捣鼓了一会儿,锁应声打开。
【温楚宁,你还有什么技能是哀家不知道的。】
【我有预感他又要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了。】
【?直播间名字变了。】
——【我不是文盲的直播间】
温楚宁最终还是狠下心买了个翻译器。
他找到了一本工作笔记。
翻译了一页,他就发现这本笔记可能很重要。
翻译器很贵,贵的肉疼。
但他终于不是文盲了。
校长姓陈,而这工作笔记的封皮上,方方正正的字体写着的是个“周”字。
温楚宁埋头仔细读了起来。
房间里格外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就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温楚宁垂下头,然后又猛地抬起。
他眯了眯眼,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抬头的瞬间,他看到墙上挂着的这些照片里的人眼珠子同时看向了他,或者说看向了他手里的工作笔记。
被本该属于死物的双眼凝视着,似乎没有一个位置是安全的。
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并不美妙。
温楚宁抬眸的瞬间,这些视线又齐齐收了回去。
温楚宁皱了皱眉,暂时没管他们,只当他们是前世碰到的狂蜂浪蝶,只要不伤害他,多看几眼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不是吗?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里的工作笔记上。
周一
他们又开始了恶劣的把戏。
我看到他挣扎间掉落的鞋袜,颤抖的小腿,脚趾蜷缩着。
一定很痛吧。
这些人怎么不去死。
周四
他们的行为变本加厉了。
他被摁着贴在窗户上。
穿过玻璃,我似乎和他遥遥对视了。
那一瞬间,我居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们知道有人在看,但是他们更加兴奋了。
他露出的半截腰肢被墙壁磨红,他徒劳的攀着墙的手被折向身后,他很快就没力气和我对视了。
这帮疯子。
周日
他们明明不住校的。
门卫室的人不敢阻拦他们,就像我一样。
我看着他们将他拖进了小树林里。
今天没有风,阳光晴朗,但是照不透这片林子。
被抱住的树枝有节奏的摇动着,伴随着痛苦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