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酒店的豪华套间一般设在最顶层,实在是由于夜晚景色太迷幻,设计者煞费苦心,环形落地窗洒落星光,所有尘世烦恼全都坠落在楼下的万丈深渊。
青色泛起月光的卧室,一张宽大柔软双人床,两个彼此注视,眸子凌乱的爱人。
林慕苒的思绪在飞,脑子也在飞,身体整个腾地僵住,反复对自己说刚才吻过了,思静的表现肯定不是讨厌或者别扭,清楚地记得是对方先用那鱼尾般的小舌勾住的她,才有了淋浴室里放肆疯狂的吻。
直女绝对不可能,应该不可能吧——肯定还是醉了,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她怀疑地望着宇宙第一直苏思静同学,仿佛不认识对方,可那小鹿般眸子,柔软无骨身体,还有白净皮肤上肆意缠绕着的长发,脖颈到胸口最让她喜欢的一段都明明白白,没有半点差错,是苏思静。
她与她从小长大,看不出来一点小丫头喜欢女生的可能,就连开始在网上爬格子,都不知道百合两个字的意思,试问天下还有几人。
所以林慕苒傻了,连对方给出的确定答案都难以置信。
对面的小丫头也傻眼,怯生生地问:“你——是不是害怕我啊,”看着慕苒两眼迷离,“果然烦我吗?”
她问完就后悔,谁烦你也不会当面说,看行为举止不就清楚,还用问过来自取其辱。
可对方刚才吻过来了啊,虽然是自己主动,但姐姐的吻那样温热滚烫,甚至咬破了她的嘴唇,现在碰一碰还疼呢。
直女不能这样吧,讨厌不会如此啊。
她们猜着彼此的心思,呼吸声此起彼伏 ,夜晚安静得可怕。
过了半晌,很可能只是一瞬间,林慕苒又开口问,语气像个捧着心爱玩偶以为在做梦的孩子,“那——你是像孟学姐喜欢她女朋友那样喜欢我吗?”
苏思静点头,又怕太黑对方看不到,急切地说:“是啊,我觉得是。”
什么叫觉得是——林慕苒有点晕。
“思静,你——喜欢女人吗?”
一定要现在问清楚,否则今晚没法过。
对方腾地犹豫几秒,轻轻地嗯了下,一字一顿地:“我能说实话吗?”
“当然。”林慕苒的心提到嗓子眼,再多说一个字就能跳出来。
黑漆漆的夜,小丫头轻轻地挪了挪身子,小而尖的鼻子就碰到慕苒肩膀,这会儿的苏思静特别像个宝宝,脸上全是婴儿般情态,嗫喏着:“我其实不太清楚,姐姐知道我很少考虑谈恋爱的事,也没喜欢过别人,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姐姐抱我,想和姐姐永远在一起,还有——”
“还有什么?”慕苒心疼地摸了摸对方长发,“什么都可以给我说。”
小丫头带上了哭腔,更像个受委屈的宝贝,“还有我不喜欢你把我推给别人,我也不想你有男朋友,我不愿意他吻你,不想他碰你,你明明是我的。”
眼泪落了下来,打在慕苒手上,热乎乎地融化人的心,就算小丫头现在说出口都是拒绝的话,她都想过去抱一抱。
“我是你的啊——”
慕苒俯下身,低头吻瀑布般长发,连头发里都是股奶香,柔软触感比身下床单还要丝滑,她的唇顺着她的长发游走,直到咬上耳垂,姐姐的气息太滚热,一股玫瑰香,刚从浴室出来都冲不淡,灼灼逼人。
思静翻了个身,伸出手放到慕苒脖上,揉着对方散落肩头的碎发,姐姐的头发也好柔软,浑身香气四溢,像小兽一样咬自己耳垂,那精雕细琢的下颌线便展露无疑,她总是习惯于站在她的侧面,最爱凝视着这条流畅线条。
她想她一贯清冷模样,凌厉又温柔眸子,不能和此时发狂的人联系到一起,直到脖子上被蛰了一下,小丫头叫出来,“姐姐干什么呢?”
慕苒被这一声叫回了魂,唇下的皮肤太诱人,含在嘴里竟是香甜软糯,她惊异于身体的味道,灵魂早就飞到天际,迷乱地听着思静喊:“我疼,姐姐。”
喊到第三声才抬起头,眸子里的血色让小丫头倒吸口冷气,“真疼——”捂着脖子可怜巴巴地:“你是不是咬我了啊?”
慕苒愣一下,才意识到吻着吻着便伸出牙尖,真生出要吃了对方的心思,自己都给吓到,连忙伸手去开灯,暖黄光下看到娇嫩皮肤上粉红一片。
思静歪着头,故意把脖子露出来,好让慕苒看清楚,现在不疼了,她顽皮地开玩笑,“姐姐刚才变成吸血鬼,真恐怖。”
“我不是故意的,还疼吗?”她小心翼翼地瞧,略显焦躁地用手指碰了碰,像手下是个易碎的瓷器,“拿冰块冰一冰吧。”
说罢要起身,被苏思静反手拽住,四目相对,眼里的光在灯下相撞,真真实实地看清对方,小丫头脸色通红,咬紧嘴唇:“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啊——我去拿冰块。”
“不是这句,就那个谁属于谁的。”
眼前就是个要糖吃的孩子,慕苒哑然失笑,她坐回来,认真地:“嗯,我说我属于你。”
苏思静心跳得好快,奇迹了,本来就该这样啊,可是突然觉得很感动怎么回事,她害羞又倔强,没好气地:“那你的男朋友呢?”
“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