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尽量讲清楚。”
白小小缓缓从椅子上起了身,又听到俞亦安问:“梁远耀当年找你聊了些什么?”
“问我知不知道什么sd卡的事。”白小小木然道:“宋局当年也问过我……”
如果白小小知道那张sd卡在哪里,宋局不会到现在还没找到了。
俞亦安点了点头,没再问了。
想到还有一件事,他抬眸看了眼单向玻璃后面的竹布,说:“你等会儿查一下……”
话未说完,一道不友好的身影蹿了进来。
池洵在这里混得比俞亦安随意,绕过白小小就坐,大包小包的菜品连同两杯包装精致的咖啡往桌上一放,“外面有咖啡和夜宵。”
白小小:“。。。”
不用他特意支,白小小也想跑路,可万一俞亦安要说的就是“看眼色行事”怎么办?
急得她又在心里数起了秒。
俞亦安淡定如常,缓缓补充道:“立代书遗嘱,除了当事人和代书人在场,还需要一到两位见证人。你查一下梁远耀遗嘱的见证人分别是谁,再查一下竹布和见证人的关系。”
白小小抬脚要跑。
“梁远耀的遗嘱见证人只有万侨。”池洵头也不抬地拆着咖啡。
俞亦安:“……”
他什么时候查的万侨?
白小小一双大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瞄,边瞄边往门外退,“那我……去查竹布和万侨的关系。”
小铁门“兹啦”一声关上,俞亦安退回到桌前,端起第一杯咖啡轻抿一口,苦得他皱起了眉。
池洵夺掉他手中的美式,重新往他手里塞了杯新的,“喝这杯。”
俞亦安试探性地问:“你认识万侨?”
池洵转过脸看着他,“先吃饭。”
俞亦安:“……”
他望了眼桌上的几道菜肴,随后又瞥了眼池洵——这菜绝对不能吃。
在他的记忆里,5岁那年夏天,在承山别墅见过一次池洵。
池老爷子和他爷爷合作多年,常年一起喝茶唠嗑,池洵那次就是跟着池老爷子去的承山别墅。
当时俞亦安窝在三楼书房练字,研究窗外鸟叫的时候,门外闪过一道身影。
他懒得回头,缓缓去瞅玻璃窗上男孩的倒影。
懒病缠身的原因,他没什么同龄朋友,黛曼要不是喜欢在谭女士,能嫌弃到话都懒得跟他说。
俞亦安也不在乎,觉得有一帮老头朋友也不错,跟着他们学学泡茶,研究一下新买的小古董,日子过得倒也肆意。
时间长了,他反而觉得同龄人闹腾。
可池洵那时候不闹腾,他像个呆子。
饭桌上,吃只虾之前,还要先背一遍虾肉里面含什么维生素c,维生素d……
听得他当场愣了。
俞亦安故意把勺子丢掉了他脚边,示意他懂点事,再背下去饭都没法吃了,可是池洵只是冷冷瞥他一眼,根本没有蹲下去捡勺子的意识。
逼得懒病缠身的俞亦安只好自己爬下去捡勺子,要不是他太懒,在桌子底下窝着的几分钟,能踹池洵好几脚。
再见面就是9岁那年夏天,还是承山别墅。
那时候池洵就没那么呆了,只不过俩人起了点矛盾——池洵趁他睡觉的时候掀他裙子。
后来俞亦安才知道是个误会。
那天谭女士画作完工,丢下睡死的俞亦安跑去和朋友逛街去了,她的小助手黛曼坐在二楼走廊临摹她的画。
俞亦安睡觉不老实,无意间翘个腿,破裙子掀起来了。
黛曼让站在一楼大厅的池洵帮忙把裙子放下来,拉裙子的时候俞亦安醒了,睁开眼睛就逼问池洵为什么掀他裙子。
池洵当时脸都黑了。
俞亦安得知事情原委之后,说上楼换完衣服就跟他道歉,可是懒病一犯,倒床上又睡死过去了。
再醒来,道歉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池洵记仇,因为这事没少整他,踹他的玩具越野车,趁俞亦安在大厅睡觉的时候把电视音量调到最大,明知道俞亦安吃不了味道重的东西,还骗他吃了一块辣到极致的肉片。
被肉片辣到那次,俞亦安顺手捞起谭女士手边的鸡尾酒一饮而尽,脑袋昏沉的感受至今还记忆犹新。
面前这几道菜看似一个比一个清淡,在俞亦安眼里,上面撒了一吨的辣椒粉。
池洵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是这种眼神,只觉得他刚刚是被咖啡苦到了,于是递过去一杯温水。
俞亦安缓缓接过,委婉地拒绝道:“我已经吃过了。”
池洵看了他一眼,低头拆木筷上的包装纸,说:“警局食堂嘈杂,你吃饭太挑环境,不会去那里,你专坐的商务车不在停车场,应该是身份不方便,支走了司机,警局附近三公里只有斜对面几家餐店,味道重的你不碰,味道淡的菜品单一,唯一一家新开的瘦肉丸店倒可以,但那家老板很喜欢放香菜和生姜,有这两样东西,你就不会吃。”
俞亦安:“……”
“万侨一时半刻过不来。”池洵又递过来一双木筷,“吃完饭再琢磨。”
俞亦安:“……”他以为自己在想万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