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蛊。他控制不住地被吸引,不断地凑近,像一只真正的狐狸那样小心翼翼地嗅闻,紧张到舔了舔唇。
全然忘记了他是魔尊而阮檀音毫无灵力,他可以要如何便如何,阮檀音是任他采撷的。
沈斯予嗓音低哑:“我可以……”
可以吻你吗?
阮檀音没让他说出下半句话。她微微俯身前倾,含住了沈斯予的唇。
景色太美,而氛围又正好。
沈斯予起初一愣,而后伸手扣住了阮檀音的后脑勺,加重这个带着凉意的吻,攫取对方身上缠绵的体温。
曾经支撑他在阴暗地牢里苟且度日的幻梦变成了真实,沈斯予舍不得放开,甚至舍不得浪费一秒。
边和阮檀音唇齿厮磨,他边伸手去拉住阮檀音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耳朵:“摸这里……好不好?”
涂山狐一脉只有一种可能会让耳朵不由自主地出现,那便是动了情。
对于涂山狐一脉来说,情动时摸耳朵和□□相对几乎无异,能获得的快感是一致的。
肯把耳朵露出来与人抚摸,是向人类臣服的征兆。
阮檀音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戳着他的耳朵,沈斯予不住喘息。
那双金黄的眸子里水雾弥漫,眼角眉梢都带着潮红。
沈斯予含住了阮檀音的手指,低声喘着气,向阮檀音投去渴盼的目光。
他说:“阿音……结灵契好不好?”
结灵契意味着认修士为主人,一只妖兽一生只能结一次灵契,且不可消除更改,直到妖兽死亡。此后修士会拥有控制妖兽的部分权力。修士对妖兽的命令不可抗逆。
他将永远、永远地跪伏在阮檀音的脚边,由阮檀音做他无边疆域里唯一的王,而他将亲吻着阮檀音的手指,完成阮檀音的所有想法。
他哑着声音,声音里带着紧张的轻颤,重复了一遍:“好不好?”
沈斯予分明看见,阮檀音轻轻摇了摇头。
她笑着捧起沈斯予的脸,拨弄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小狐狸,只有一次结灵契的机会……不要太轻易失去自己。”
“你是你,你不是‘他’,也不是被魔气吞噬的谁。你永远自由。”
被拒绝了。
巨大的难过淹没了沈斯予的心脏,失望、沮丧和许多说不清楚的情绪混合在了一起,像是心房里装了一颗不断鼓胀的气球,逐渐要失去控制炸裂开来。
他睫毛颤得几乎掩盖不住那种失落,追问阮檀音:“可如果我认定了就是你呢?”
天上地下,他再也找不出一个比阮檀音更好的人来。
会接住他不让他受伤,会践行关于永远的承诺,会原谅他的鲁莽、开解他的偏执,会……在他怀里主动吻他。
可是阮檀音说:“我怕你后悔。”
魔气从丹田里上涌,渐渐流通他的经脉,沈斯予说:“我想好了,我有答案了,我不会后悔……我以为你知道我的。”
阮檀音还是摇头。
“任何以束缚为名的爱都不是爱。”阮檀音说,“我不喜欢束缚,你也不会喜欢的。”
沈斯予僵住了。
阮檀音脖子上的痕迹早就褪去了,铃铛被她挂在衣角,一如十二三岁时的模样。
叮铃——叮铃——
魔气被沈斯予收了回去,他勉力控制住自己,却控制不了沮丧。
过了一会,耳朵自然消失,沈斯予垂眸:“……嗯,我知道了。”
阮檀音说:“那我们进去看看塔里是什么吧,时候也不早了。”
沈斯予说:“好。”
他抱着她飞下了塔,体内的魔气仍然在汨汨运转着。
经脉断过一次,即便接好,也依旧脆弱,魔气侵蚀易如反掌。
魔气取代灵力支撑经脉运转,灵力被压缩在丹田内,成为洁白的一小团。而丹田内压制住的魔莲从花苞变成半绽的莲,这不是一个太好的兆头……沈斯予不着痕迹地内视了一眼。
待到魔莲彻底绽放,他就会变成被魔莲役使的一副躯壳。
时日无多……不结灵契也好,免得阮檀音伤心。
沈斯予暗自嗤笑自己,一抬头,阮檀音却不见了。
只是沈斯予观察自身的一会功夫,按耐不住的阮檀音便率先踏进了宝塔内。
她刚一进去,就在宝塔内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见身影。
机括疯狂运转的声音响起,咔哒咔哒,像是有人在摆弄玩具。
沈斯予心急如焚,瞬间魔气尽显。
他也跟着进入了塔内,他要找到全无修为的阮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