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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疤(1 / 2)

东曦回到主楼三层时战斗已到尾声,刚转过拐角,便看到江玄度抖着手腕持剑捅死了最后一个侍卫,奔向俯卧在台阶下不知死活的郑蜀。

她眼神一凛,加快了脚步。

江玄度也几乎脱了力,慌张地扶着奄奄一息的郑蜀,让他半直起身子,他左胸受了元婴后期侍卫一剑,此时源源不断往外涌着血。

江玄度的手微微颤抖,想按住他的伤口帮他止血,又怕加重了伤口,察觉到他的手足无措,郑蜀有些艰难地抬起手挡住他的动作,眉眼微疲。

“不必了。”他用气音说着,胸腔随着他的话语一起一伏,每一次起伏都传来剧痛,血涌得愈多,他气息也愈发微弱,“他刺到了我的要害,我们没有高阶丹药,如何都无力回天。”

说着,他又剧烈咳起来,一声一声从迸溅开的血滴到血块,生命力肉眼可见的流逝。

东曦半跪在他身旁,等他的咳血稍微平缓了些,正欲开口,却被他抢了先。

“你——”郑蜀喉咙里还有些刺痛,刚说出半个音便又忍不住咳起来,又怕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强忍着说道,“你拿到酬金了?”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东曦左手攥着的一看就不是凡物的储物袋,她刚略微点了半下头,他便展开一抹释然的笑:“那便好。”

“我撑不下去了……若是可以,希望你们能把一部分酬金送到城西的暗巷里。”他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有些疲惫地合紧了,“那里有一对母女,母亲叫宋素怀,女儿……可能叫喜乐。”

“希望你们帮我告诉那个母亲……我们的约定,我做到了。”

他疲于再睁开眼,面色却趋于平和。

“……”

半晌没听到应声,郑蜀有些惶然,吃力地睁开眼,刚睁了一半就感觉到唇瓣触碰到了什么圆滑润泽的东西。

他还有些怔然,那东西却紧接着顺着他微张的唇滑入了口中,来不及反应便化作了一滩液体滑过喉咙,在腹中蕴开一股暖流。

眼倒是全睁开了,他迷蒙地看着眼前的东曦收回右手,有些迟疑地开口:“你……给我喂了什么?”

其实此话已经不必问出口了,他丹田感受到的充盈和伤口逐渐减弱的疼痛已经告诉了他那是什么。

“复元丹。”东曦笑了笑,“你想让那个女子听到的那句话,还是由你亲自告诉她吧。”

“顺便一提。”她看着面前男人脸上逐渐变得平滑的疤痕,眼中倒映出一张硬朗的面孔,“照照镜子吧,说不定有惊喜。”

郑蜀茫然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半晌,捂着脸发出一声似喜似悲的哭笑。

……

杨场主的尸体被发现后,角斗场群龙无首,又突然出现了许多羲和宗的修士来接手整肃,已然不可能再做从前的勾当。

东曦三人起身去城西之前,特地找了个旅店要了两间房收拾自己。

店主人见惯了过路人带着一身伤来住店,但还是被这三人的狼狈吓了一跳,一直到他们各自进了房间还偷偷打量着他们。

也难怪他忍不住打量,东曦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浑身的血污和破破烂烂的外袍,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她前世还真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除了和师兄练剑入迷了会蹭一身土,其他时候都是干干净净干脆利落,能一招解决敌人就绝不会给他们蹭到自己边的机会。

东曦对着镜子慢慢褪下衣衫,垂眸看着镜子里少女隆起的左胸——那里纵横着一道狰狞的暗红色伤疤,在周围平滑细嫩的皮肤的对比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抬手抚摸过胸前微微凸起的疤痕,脑海中浮现方才郑蜀服下复元丹时面容的变化,眸中神色复杂。

半晌,她轻叹一声,褪下剩余的衣物,将自己沉进了旅店准备的浴桶里。

浴水微烫,包裹着她纤瘦的躯体,东曦出神想着,这是否就是回归母体的温暖。

她抬起头看着房顶的雕花,试图回忆六岁之前的过去,回忆在她记忆里了无印象的父母,良久,脑海中唯一映出的只有东君那张清冷的玉容。

“……”

她闭上眼,身体下沉,任自己的口鼻淹进水中。

……

东曦洗净自己后换好准备好的衣物,随意找了个布巾将头发绞到半干,默默感叹还是有灵力能写诀烘干头发的时候方便。

收拾好一切,她推门而出,恰好隔壁房间的门同时被推开,她侧目看过去,正迎上江玄度的视线。

许是刚刚闷了热水,他皮肤透着自然的薄红,清透地让人想摸一下是不是和看上去一样吹弹可破。

东曦心里有点痒,垂在腿侧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

另一边,江玄度看着仍湿着头发的东曦,目光微微怔忪。

她骨相生得实在优越,面容清俊,又自幼被羲和宗培养得身板挺拔,姿态随意却不松散,就这样侧目淡淡看着他时,带着种特殊的气场,让人哪怕在人群中也能一眼注意到她。

他兀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宗门大比上正式与她见面那天。

那次大比的地点恰好轮到羲和宗主峰,他那时虽在明月山庄内已经不是少庄主,但在外还是已这个身份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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