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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子(1 / 2)

周遭好似歌舞升平,嘈杂的庆贺声不绝于耳,有人声忽远忽近,好像在唤着她的名字。

“东曦师姐?”

东曦倚靠在柔软的坐席上,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雾蒙蒙的视野里,她依稀辨认出周遭宗门大殿熟悉的装潢,恍惚间想起这是她的十六岁生辰宴兼破境庆典。

她一向不善饮酒,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也忍不住小酌几杯,没想到果酒都能让她醉成现在这副模样,想来还有些失态。

“东曦师姐?”

那人又唤了一声,东曦回过神,视线虚虚聚在面前人的脸上,却也好似蒙了层雾气,看不分明,只依稀辨认出他口中传出的朦胧声音。

“东曦师姐,这是陈玄师兄给您的信。”

身体先意识一步接过纸张,东曦眯起眼辨认着字迹,上面蜿蜒有力的字体确是她大师兄的风格。

“紫竹林见。”

熟悉的文字让意识骤然回笼,模糊的视线也随之恢复清晰,东曦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年,雾气散尽后是一张陌生的脸,她却下意识觉得这人是侧峰的一个小师弟。

“怎么了,师姐?”

他嘴唇一张一合,声音清朗明亮,入耳却有些失真。

东曦手中的纸张无端自燃,幽亮的火焰触及指尖,并未带来烧灼的痛感,只是忽明忽暗地弹跳着,映着少女无甚表情的脸。

“江玄度,有意思吗?”她说。

“挺有意思的。”少年脸上扬起有些恶趣味的笑,那张隽秀的面容突然扭曲变形。

随之崩塌的还有周遭的雕栏玉砌、亭台楼阁,指尖的那点零星火光愈来愈亮,直至刺目的光芒笼罩住整个天地——

东曦闭上眼,再睁开时天光大亮,身下的草地绿得扎人,不远处溪流潺潺,荻梗浮漂在湖面上荡出悠悠微波。

她怔怔地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半晌才从梦中回过神。

有奸人作祟,这一觉睡得甚不安稳,日头却已到了正午。

她有些烦闷地撑起身子,捞起空空如也的鱼篓反扣在草地上磕了磕,试图凭空磕出鱼来,证明她这一上午不是一无所获——

当然什么都磕不出来,只得再拎起简陋的鱼竿,慢吞吞往村子里走。

住处离村口不远,东曦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那座简陋的土屋,只是土屋门户大开,依稀能看到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

而院子里站了一大圈人,领头的那个壮汉满脸横肉,横眉怒目地不知在说些什么,透过人群的交错能辨认出被围在中间推搡的是个瘦弱的半大小子。

她皱起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嘴里边说着让一让让一让,边借着娇小的身形从人群缝隙往里挤。

有人认出东曦,大声说“管事的来了”,看热闹的人便往两边散了散,留出个道让她进去。

“怎么回事?”小孩见了她便眼睛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有些不安地扯了扯她的衣摆,东曦拍了拍他的头顶,转身直视着壮汉,声音有些冷,“朱老二,我不在你就欺负孟阳?”

“谁欺负他了?”朱老二嘴上反驳,心里却有点发虚。

这个几年前被哑巴捡回来的女娃娃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又是给哑巴改名又是要走哑巴父母失踪前寄放在自己家的那点钱,这次本想趁她不在把锅甩哑巴头上,谁知道她提前回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想到自家婆娘凶神恶煞的样子,心说可不能被她知道这金镯子是被他偷偷拿了,于是恶向胆边生,梗着脖子嚷嚷:“是你家小子偷了我家的金镯子。”

闻言,东曦低头问孟阳:“你拿了吗?”

孟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没、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朱老二也是死咬着不放,“你来我家猪肉铺子逛了一圈啥也没买,刚走我就发现我婆娘落这儿的镯子没了,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我、没、没偷!”孟阳以前被大家叫哑巴就是因为有点娘胎里带的结巴,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急得带了哭腔,东曦的衣摆都被他的拳头攥成了一团。

察觉到小孩的着急,东曦反握住他的手,冷冷地盯着朱老二:“说了这么多,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屋子你也翻了,拿不出证据,你就是在污蔑孟阳。”

朱老二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他总不能为了给哑巴扣锅而放弃怀里的金镯子吧,只得哑了声,悻悻地说不出话。

围观的村民见他这样也开始窃窃私语,朱老二满脸通红,仿佛听见了他们背后会怎样议论自己。

他气急败坏,朝着孟阳大声喊:“谁知道你是不是把镯子偷偷藏起来了,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

这句话属实难听,连周围看戏的人都面露不忍。

孟阳一下子愣住了,眼眶里迅速积满了泪,一下一下地抽噎起来。

“啪!”

少女纤瘦的手掌甩在朱老二的脸上,她用了巧劲,看上去不显手重,其实朱老二满脸的横肉都上下颤了好几下。

每寸皮肤都像被千百根银针扎过一般剧痛,他惨叫一声,捂着脸退了好几步,瞪大眼珠子惊恐地看着东曦。

“不是吧朱老二,你这一脸肥膘白长啦,一个小姑娘打你一下,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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