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马不停蹄的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只是,今日的天色,远远望去,一片黑云压顶,约摸不久,便有一场大雨袭来。
虽不知汐然为何赶路如此迫切,但眼前的局势也不适合继续赶路。
钟离殇沉了沉眸子,望着对面依旧不停翻看书本的某人,言说:“汐然,我看这黑云压顶,隐有一场大雨要下。要不,找个地方休整。等雨停了,再赶路也不迟。”
闻言,君汐然抬眸撩起帘子看了看天,果不其然,正如钟离殇所说。只是,现在停下,那群人追上来可就麻烦了。可若不停,眼下也走不了。
山路难行,何况是雨中的山路。她说的没错,现下也只能如此,便扬言吩咐着:“青玉,前方若有歇脚处,便停下。”
“青玉明白。”青儿闻言,低声回答。依旧有条不紊的驾着马车。
只是,越往深处去,就越发的古怪。天色也暗沉,远方偶尔几声轰鸣声,林间不知何时升起一团迷雾,身处其中,倒别有一番风味。
曲径通幽,晨钟暮鼓。钟声响起,一座寺庙郝然出现,是那么不可思议。
青玉自然瞧见,只是,停在寺院的门口,看见牌匾的那‘缘来’二字,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恭敬的回说:“小姐,前方有座缘来寺,是否在此留宿?”
君汐然抿唇轻语‘缘来’二字,又瞧见对面那一无所知的人,莞儿一笑:“离殇,你可知这缘来寺有一典故。”
“哦?”她虽是疑问,却不以为然,不过,一座普通的寺庙而已。
君汐然将她的不以为然,尽收眼底,继续为她解惑说:“传言缘来寺有缘者现,若非有缘人,不与寺来缘。”
“看来,你我之间颇有缘分?”钟离殇调侃着,虽不信有她说的那么邪门,但有缘从何说起?她们不过初次相见。
她笑了笑并未多言,只是,让青玉停下马车,信步往缘来寺走去。未进入寺门,见两个小沙弥在门前,手捻佛珠,颂声佛语。
“两位女施主,方丈让我等在此等候二位,还请两位里面请。”说罢,做了个请的姿势。
“有劳小师傅。”君汐然并未多言,客气的回敬着。跟着两位小沙弥身后,去见见那传说中的方丈。
“两位施主,终于来了,贫僧等候多时。”一位慈祥的老僧一语打破此刻的宁静。
“大师,您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钟离殇不禁疑惑道。
“昨日贫僧夜观星象,推算出今日将有贵客来访。只是,有一些话,不知道能不能与这位女施主单独谈谈?”大师颔首答说,目光落在钟离殇身上,看了好一会儿,询问着道。
“大师请便。”钟离殇答允,便与大师走到前方稍远一些地方,徒留君汐然落在原地。
“小姐,这……”青玉欲言又止,主子这模样,定是有所打算。也不知这人究竟哪点入了主子的眼。
“大师有话不妨直言。”钟离殇直言。
大师欲言又止,且无奈终言:“既来之,则安之。唯心安,万事可定。你初来此地,魂不安定,将有一场情劫将至,后续难测。”
钟离殇微楞似乎不为所动,似乎意有所指,叹笑着说:“大师此言差矣,离殇并不打算眷恋红尘,这个世界,并不属于我。”
不论怎样?一年之后她定是要离开的。这具身子糟糕如斯,呼吸之间已是累人,还不知能活多久?她能感觉到这身子的主人,还在沉睡,不知何时苏醒?
也许,原主人苏醒之日,便是她离去之时。这一切,只是一种推测。
“阿弥陀佛,施主现在所想,难如登天。”大师叹言,神思惘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则预言。
异界之子,十八将至。若为凤启,统一可待。
只是,不排除另一种可能。世间万物,多种面貌,后续如何?谁也无法预知。
“缘来缘去缘终来,假凤虚凰亦可真。此情注定困难阻,唯有浴火方重生。”
“四句箴言,送与施主,望之珍重。”大师口中呢喃,无奈离去。等候多年的有缘人,终于出现。这天下注定有一场浩劫。
师傅多年的预言,已在今日显现。只是,他没有道出口的话语,终究是有着自己的私心。
因为他不会信,也不愿信那预言的另一个版本,终究埋葬于心。
“多谢大师提点,离殇自当铭记于心。”钟离殇道谢径直往君汐然走去,薄唇微抿,神色复杂。鬼力乱神之说,一向只是无稽之谈,但如今出现在此处的自己,又是什么?
前途渺茫,今世难安。她呀,孤身一人足矣。情爱之事,自当摒弃,或许终归还是会回到原点。
君汐然瞧她忧心忡忡,也不多问。见她二人之言,隐约听得关于姻缘之解。依大师之言,倒像是……
自此,两人相顾无言,谁也没有打破此刻的安宁。
“两位施主,饭菜已备好,请随我来。”一位青衣小僧说道,便现行一步,领着她们往饭堂走去。
一路上,各有心事,谁都没有再提一句。而两人的命运,将在此刻无形的栓在了一起,还未可知。
远在京都的镇国府内,此时,早已经炸了锅,只因府中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