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冉这才记起沈南之在短信里说的“过几天”,以为他不过是短信里随意说说,可竟然真的出现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他这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呢?
她紧锁着的眉头,唐秋诗少有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不快,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去让他离开?”
“算了,没必要。”既然沈南之没有进到工作室内,她也没必要制造任何无端起争执的可能性,“不用太在意他,楼下该干嘛就干嘛吧。”
要是他真的是一厢情愿地认为顾以冉只是生气,她实在会怀疑他到底是天真还是可笑。
这个插曲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继续为下午预定的蛋糕忙碌。
转眼便到了打烊的时间,拜沈南之所赐,顾以冉整个下午都没有踏足过楼下。
至于回家,她早早打算好走后门,杜绝会被沈南之发现她的可能性。
她不想见到他,更别说和他说一个字。
而且这次吃了闭门羹,按她所了解的沈南之的脾气,多半不会再来了。
要是事实也是如此,也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没再出现。
自从那天加过微信后,顾以冉直到约定取蛋糕的这天才见到苏澈邦的出现。自从知道他的身份,不常出现的频率她自动理解为高位者的忙碌。
换作其他客人,她会非常自然地问对方最近过得怎么样,或是在忙什么。
可要是面对着苏澈邦说出这些问题,她竟会觉得逾越,暂时……将他当作最普通客人里的一员。
而这回苏澈邦并不像以往那样独自一人出现,身旁还有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子。
一结合他的身份,看起来那是他的助理。
顾以冉也不等他开口,开口道:“来取蛋糕吗?稍等,我去取出来。”
“不着急,我想先点杯咖啡。”
苏澈邦刚刚出差回来,明明可以先回趟办公室,下车后却直接朝canelé走。
刘助理联想起最近发生这些事,对自家老板的举动自然也是好奇得不行。
既然没被阻止,必然是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
进门就感受到了如沐春风的态度,难怪苏澈邦再怎么忙,但凡有空就往这里跑了。
听到他这样说,顾以冉便站定问道:“和之前一样也是冰美式吗?”
“对,不过今天是两杯。”苏澈邦看了刘助理一眼,并不打算给他选择的机会。
“好的。”她快速在小屏幕上点了几下,“我先去把蛋糕打包好。”
她转身把需要的东西一一准备。
对她而言,每一个蛋糕都承载着不同的心意,每一次交付出去的时候都有种使命感,她会非常谨慎地确保蛋糕的质量和不遗漏任何一个物件。
紧接着她在袋子里放了同色系的餐具和款式新颖的蜡烛,再检查一遍确保没问题后才拉上了保温袋的链子。
总算是放下心将蛋糕拎了出去。
当顾以冉走近的时候,苏澈邦正在和对面的男子在交谈。
“苏总,您稍后还需要回去办公室处理文件。明天暂时没有重要的工作安排,后天港城有一个会议要开,安排在下午。”
在外刘助理可不敢张口闭口简简单单喊他老板,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听到这些紧凑的工作安排,顾以冉的步伐下意识地顿住。
她来得好像有些不合时宜,这些似乎不是她该听到的内容。
苏澈邦摆了摆手制止住刘助理往下说,转头朝她看了过来。她只能用无奈的笑容缓解尴尬,上前把包装袋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告诉苏澈邦:“里面放了冰袋,蜡烛跟餐盘也都在里面,一定要记住轻拿轻放。”
她着重把“一定”两个字强调,生怕他会忘掉什么。
“没问题,我记住了。”他好好应声让她放心。
该交待的已经说得差不多,她也没必要再站在这里,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转身的同时顾以冉莫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坚定地觉得心头莫名冒出的情愫只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接下来还有工作,晚上还要回去陪母亲过生日,苏澈邦没再待太久便选择了回公司。刘助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自然牢牢记住了刚才顾以冉说过的话,蹑手蹑脚拎着蛋糕跟在后面,刚出canelé他就忍不住问道:“老板,我刚才做得好吧?”
“怎么这样问?”苏澈邦用余光瞄了他一眼,问道。
“这下那位小姐至少知道你是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了吧。”刘助理想夸一夸自己刚才的机灵。
他这个说法让苏澈邦直接笑了出来:“得了吧,要是你女朋友知道你忙得晕头转向抽不出时间陪她,不早早跑了?”
苏澈邦对顾以冉确实冒出了不太一样的情感,但要往下考虑的话,只能说是为时尚早。
刘助理听到自家老板这样说,确实是他草率了。
用空闲着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只是他的手还没收回来,就注意到不远处站了个人,低声道:“老板,那个是不是沈家的……”
苏澈邦循声看了过去,沈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