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四周的军训终于结束。
林催云获得了优秀学员的奖状,而裴不争因每天守在运动场外,获得黑了三度的皮肤。
“天快黑了,一会看不见你的脸,别走丢了。”林催云拉住裴不争的手,穿过人流,拉着他往四排所在的方阵去。
军训的最后一天晚上是新生晚会,地点设在新生军训的运动场上。
各个社团组织会有人来展演,教官和助班也会排演节目,有意愿的学生也可以主动上台参演。
现场张灯结彩,气球、横幅无所不有,甚至有人摆摊算卦、售卖小物品,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到了四排,其他人已经席地而坐,三三两两随意坐在一起,并不是按照原来的队列位置。
林催云对上荣正青的视线,轻轻蹙眉。
这人很烦。
于是拉着裴不争往另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坐下。
中间搭了小圆台,两人的位置刚好能看见他们表演节目。
此时台上是街舞社,五六人跟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律动。
林催云看着他们令人眼花缭乱的舞步,思考负责人说的一些事项。
林母还是认为他放弃理国外公司管是个错误,而且大学生活太散漫,会让他降低自律程度,所以打算将国内的一些事情交给他打理。
在林母心中,大学课程只是小儿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裴不争突然指了指c位露腹肌的平头小帅哥:“他上过舞蹈类综艺,进了一百强。”
林催云回过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c位跳起的小腿肌肉线条绷直,分割地面侧光的光线,给观众强劲的冲击力。
他听裴不争漫不经心道:“我比他厉害一点。”
林催云想了想,戳了戳他的腹部:“腹肌厉害一点?”
手下柔软的腹部突然一硬,戳上去硬邦邦的,林催云收了手,浅笑道:“确实比他厉害。”
裴不争抓住他的手,慢慢捏过每一根手指头,做按摩放松,“要是你对街舞社感兴趣,随便进,我在他们外联部当部长。”
林催云想到裴不争参加好几个社团的事,问:“听说你投资了很多社团?”
裴不争认真道:“之前和林阿姨说的不是骗你的,想玩什么,我都可以带你玩。”
林催云趁着夜色看他,双眼点了碎光,深得他心。
难得放肆一回,其他的也不想操心了,国内公司有其他人管着,哪里用他来瞎操心,“那就有劳了,有哪些好玩的?”
裴不争轻咳一声:“估计一会上台的所有社团,都可以进去玩。”
两人看了两个节目,等助班点名签到后,准备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周围忽然开始喝彩,哨声不断,台上开始男男双人舞,两人动作大胆,一人口衔玫瑰,你追我赶,上演一场叙事性舞蹈,表现力极强。
这场舞蹈来得意外,林催云视线跟着两人的舞姿,全身心放松,轻声问道:“这也是你加入的社团?”
裴不争回忆一秒:“应该是舞蹈专业的同学,他们是在演同性恋?”
拿着玫瑰的人突然被另一人喝止,玫瑰被揉碎,纷纷扰扰飘到台下。
本以为是不欢而散,两人却纠缠起来,被追求者突然反身欺压,以压倒性气势做了上方。
戏剧性发展引得台下一片喝彩,但近在咫尺的几声恶心显得尤为刺耳。
是旁边五排靠后的几个男生在骂,林催云被人扰了兴致,轻飘飘地看过去。
裴不争以为那些话脏了云云耳朵,也用眼神警告几人,那几个人被吓了一跳,又不甘心地瞪回来。
林催云将裴不争的手按到腿上,示意他稍安勿躁:“没必要发生争执。”
他看向台上已经相拥的两人,大团圆式结局赢得了欢呼,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很唯美的爱情。”
裴不争根本不带思考地赞同他的话,猛猛点头,一阵同意。
林催云好笑道:“他们不是说你恐同吗?”
裴不争歪头:“我烦那些骚扰我的人,男的女的都一样。看那个男的,一直看我,又毛病。”
三三两两乱坐一团的男生堆里,确实有个男生时不时地看向这边,目光总是追随着裴不争,见两人看向他,还挺大气地朝两人笑。
林催云蹭他指腹,浅笑道:“帅的人总要多看几眼,人之常情,别那么凶。”
裴不争突然被夸,猛地直起腰来,指着自己的脸:“那我变黑了还帅吗?”
林催云余光看见那个男生又看向这边,于是探身凑到裴不争面前仔细观察,与他共享呼吸范围。
两人面对面,再近一点就会碰到一起。
裴不争屏住呼吸,那道视线扫过每一寸肌肤,最后看向他的眼睛。
林催云粲然一笑:“有点黑,看不大清。”
裴不争被笑容晃了眼,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悲伤地垮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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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催云捏他手指,和盯过来的男生视线相撞,平静地看过去,男生动了动嘴型,不知道在说什么,愤愤竖了个中指。
林催云面无表情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