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催云忍声喘息,伏在裴不争肩头一动不动。
“对不起。”林催云松开黏腻的手,说话时还叼着撩起来的衣摆,声音闷闷的。
裴不争低哑着安慰:“互帮互助而已,云云又没强迫我。”
由于不方便进去拿湿纸巾,裴不争抽了几张纸巾蘸水,替他擦拭干净。
有些不小心溅到腰上,他的腰被触碰,微微颤抖后彻底软下来,浑身发热地靠在裴不争身上。
“别擦了。”
裴不争顿住,还是将微凉的纸巾搭上去,迅速擦干净。
他帮忙整理好裤子和衣服,把人带出浴室,挤了洗手液,仔仔细细给林催云洗手,每一根手指都轻轻揉搓一遍。
“下次别,咳,摸我了,脏手……我的手也脏。”
林催云抿了抿唇,尽力忽略手上的温柔动作:“下次记得洗手就行。”
裴不争轻咳。
两人上床躺下,裴不争两眼一闭,满脑子都是濡湿的触感。
在隐隐响起男性轻声呜咽的睡梦中,他一睁眼就是第二天清晨,窗外的天空一片青白。
裴不争呆坐在床上,缓一缓男人早晨容易出现的生理现象。
想到今天周日,云云还要军训,裴不争下床去给他买早饭,因为不在状态,差点踩空摔下去。
经过床边时,他见林催云睡得很沉,小半边脸埋在被窝里,几根发丝搭在柔软的睫毛上,卸掉白日里的清冷。
和昨晚一样。
寝室门轻轻关上,熟睡的林催云睁开双眼,满目清明。
被注视的一瞬间,强烈的第六感认为身体受到威胁,强迫他惊醒。
感受到裴不争的气息后,才悄然安心。
但他这么早要去哪里,离开后又不回来了吗?
现在醒了也睡不着了,林催云反思昨晚的事情,向来精准的记忆掉链子,许多细节都记不清了。
结论是自己太上头,太过分。
他确实听说国内直男有这种好兄弟互相帮助的癖好,这不代表裴不争就能接受良好。
可能只是无条件接受他而已,心里还是不舒服。
也许会冷处理这件事,也许又会和他保持距离。
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冒失了。
等小盒闹铃响起,林催云才起身叠被子,抚平每一处褶皱。
即使教官检查内务的时候,每次都会漏掉他这个住到另一栋楼的新生。
小盒做了一晚上噩梦,全是被游戏里的谋士各种阴死,满脸麻木。
他甚至没发现裴不争不在寝室,和林催云打了个招呼,胡乱洗漱一番,提着电脑包去图书馆学习去了。
林催云按照以往的节奏,慢条斯理刷牙洗脸,换衣服,抹隔离防晒,将头发认认真真绑起来。
镜子中的人好看得不可方物,却神色冷清,对镜中自己不屑一顾。
等林催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门自己开了。
裴不争手里提着早饭,表情魔幻,好像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林催云正欣喜裴不争没有如预想中保持距离,而是给自己带了早饭,却发现他又不直视自己了。
裴不争魂不守舍地放下早餐,古怪说道:“给你带了早饭,我先去补个觉。”
“谢谢,你怎么了?”林催云问道。
裴不争摆了摆手,虚脱地爬上床,蒙头盖上被子,明显不想多说。
林催云看着床上的大鼓包沉思,怎么也找不到原因,又忙着去军训,索性抓紧时间吃早餐。
走之前,林催云戳了戳被子:“要是有事就发消息给我,我会回来的,不想发给我,发给小盒也行。”
被窝里发出一声颓丧的“好——”,像只泄气的大狗。
林催云又看了被子一会,才收拾东西离开。
裴不争听到关门的声音,噌地坐起来,看向林催云床上的玩偶。
它张着大嘴,萌哒哒地朝他“哇——”。
小样,笑得挺开心。
呵!
他满脸冰霜,内心抓狂,长叹一声再次躺倒。
他只是去餐厅买个早饭,然后,
看见又白又嫩的剥壳鸡蛋:哇,云云的腰!
看见炸得漂亮平滑的油条:哇,云云的那个!
看见食物自选餐口摆放着漂亮微弯的香蕉:哇,云云的那个!
看见浓白的豆浆和椰奶:哇,云云射的那个!
神他妈那个,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黄过。
他怎么能玷污云云!?别说是身体,就是思想上也不行!
上午正式训练前,教官带着宣布下午是活动时间,由同专业的大二的三位助班带领新生逛校园。
林催云记得他们班那位仅出现过几次的助班,是招新时让新生填表的那位学长。
后来得知那是裴不争班上的班长,叫刘晓天,为人处事圆滑。
一上午军训,林催云都有些心不在焉,每次命令休息时,都会不嫌麻烦地去看一眼手机再归队。
周围人明显注意到他的异常,若有若无的视线黏在他身上。
然后默默欣赏。
比例完美,各种姿势令人舒适,氛围感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