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落在门口的空地,飞扬的尘土在微风中轻轻起舞,尘土飞舞之处,沈宣的武道之魂奄奄一息。
他勉强抬起手指,指着姜宁:“这根本不是太极!”
他太痛了,不只是肉痛,心更痛!
他3岁习武,5岁进入小学一年级,从此打遍全班,当他到三年级时,已是小学无敌手!
当他六年级时,有人请出高一大帝讨伐他,却被他越级暴揍,对方疼得跪下求他。
后来,沈宣进入武校,他依然是佼佼者,若非是某次和人约架,意外打断了别人的胳膊,被学校开除,说不定他现在已站在职业赛场!
可是,如此强悍的他,今天,居然被一招击败。
他冬练劲,夏练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这些年,到底练了什么?
沈宣太痛了!
姜宁一袭黑风衣,屹然而立,他衣袂飘飘,淡淡道:“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包罗天地万物,这就是太极。”
沈宣竟无言以对。
周围的气氛格外安静,别说沈宣,像二伯姜心天,堂哥姜虎,同样发觉不对劲,沈宣的强横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曾经村老点评,若是沈宣早出生十年,他定然成为镇上的粮食商,哪怕逞凶斗狠的姬铁头在沈宣面前,亦得退让三尺!
如今,姜宁一脚踢碎了沈宣的武术梦。
至于俩人是不是在演戏?开什么玩笑,刚才那一脚姜虎看的清清楚楚,当真是又快又狠辣,沈宣被踹飞了。
姜虎暗暗庆幸:‘幸好没像小时候使用武力!’
他再看向姜宁的眼神,隐隐带上了几分敬畏,对方既能用武力威慑他,又有他把柄,还怎么翻盘?
沈宣躺了一会儿,自己爬起来了,输了便输了,他选择接受。
小姑从院子里出来喊:“饭做好了,吃饭吧!”
小姑父沈二毛,跟她一块出门,发现儿子衣服沾满灰尘,他先是皱眉:“宣宣,怎了?”
姜虎看热闹不嫌事大:“宣宣被姜宁一脚踹翻了!”
沈二毛先是一愣,旋即,他嘴角咧开了,朝姜宁竖起大拇指:“我这侄子太有实力了!”
然后沈二毛再看向儿子,心情颇为不错:‘宣宣长大了,居然为了讨好姜宁,主动败阵!’
沈二毛越想越喜,姜宁比武获胜,他玩开心了,安排保安的请求,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这浓眉大眼的儿子,居然学会了人情世故,不愧是我儿子!’沈二毛感慨不已。
……
沈二毛家后方。
沈狗蛋目睹了对决,内心大为震惊。
沈宣曾打遍全村,许多在工地干活的伯伯,无人是他的对手,他曾统治了他们一代人孩子。
谁料,今日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击败。
他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迎面两辆电瓶车驶来。
“狗蛋,想啥呢?”
狗蛋猝然抬起脸,果然见到一个衣装体面的中年男人,他扫了扫,又见旁边的电瓶车上,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沈狗蛋:“伯伯,青娥,你们赶集呢?”
沈父将电瓶车停在门口,他脚下是一双擦的蹭亮的黑皮鞋,十分讲究。
他瞅瞅矮壮的狗蛋,狗蛋是他哥的儿子,他哥以前还算能干,可惜这两年心脏不好,装了支架,少了一个挣钱的支柱,家境自然渐渐落魄。
沈父道:“上街买了些礼品,准备走亲戚。”
说罢,他抬起头,瞧见前方停在路边的小轿车:“二毛家来客人了吗?”
狗蛋闻言,立刻兴奋道:“叔,你猜咋了,刚才宣子被人撂翻了!”
沈父脸色一变,他家距离二毛家不远,好战的沈宣自然没放过他,修理了他两次,沈父这样的体面人,暗暗记了很久,可惜找不回场子。
他只能安慰自己:‘现在凭的是谁能赚钱,能打有啥用?’
沈青娥还记得往事,她讶然:“谁呀,那么厉害?”
狗蛋说的模模糊糊:“好像叫什么宁,姓姜吧,姜宁吧。”
话音一落,沈青娥一家的神色全怔住了。
沈父一拍大腿:“差点忘了,二毛是姜宁的姑父,沾亲带故呢!”
沈母同样露出笑容。
只有沈青娥心乱如麻。
……
饭桌之上,觥筹交错。
二伯,两个姑父,姜虎他们喝小酒,好不快活。
酒是小姑父斥巨资买的五粮液七代普五,千元级别的酒,农民的桌子几乎不会出现,很多人一辈子没喝过。
“姜宁,吃菜!”小姑和气的催促。
小姑父更绝了,小朋友浩浩瞅准一根鸡腿,刚想动筷子,结果小姑父一筷子给他拨开。
十分殷勤的说:“宁啊,来了姑父家,千万别客气,尝尝自家养的土鸡!”
姜宁心里啧啧称奇,没想到16岁的他,居然还能吃到饭局里面的鸡腿。
不光是鸡腿,小姑给他倒饮料,拿西瓜,但凡有道菜他多尝了两口,小姑父立刻眼神示意,然后小姑立刻给姜宁扒拉点菜,态度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