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那堂中四匪之一,诨名草上飞的青年男人。
小椿咬牙道:“这里的人呢?”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草上飞看着两个没有丝毫武功的半大女孩,心头有几分轻视,是以并不立刻出手将两人斩杀,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逗弄猎物玩玩。
想到对方痛哭流涕,满脸痛苦的样子,他便开怀。
草上飞正想用此前多次玩过的“你们自相残杀,只能活一个”玩法来逗弄这两个少女,突然见到黑乎乎的那个少女一把将身边人揽过,辖制住对方脖颈。
小椿躲在阮筠身体后头,一手握起匕首伸在对方颈部,与草上飞对视。
她冷声道:“滚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啥?”草上飞几乎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你他娘的有病吧?”
到底他是土匪,还是对方是土匪?竟用自己人威胁起他来了?
“她是阮氏庶女,若死在东林寨,阮氏会怎么想,需要我提醒你么?”小椿冷笑一声,手上用力,一串血珠便流了下来。
阮筠瞪大眼睛,怒斥道:“我身份低微,阮氏会管个屁!”
小椿手里一动,又在她左肩扎了一刀道:“住嘴!仗着每月阮氏来人,便整日不干活,又懒又馋,我忍你很久了!”
二人一唱一和,一时倒真的唬住对方。
不为别的,阮氏这等世家大族,虽然可能嫌弃一个庶女,将其丢到乡下庄子里养着,可既然每个月都会来人查看,必然不是不管其死活的态度。
虽不知道这话真假,可要是人死在东林寨内,确也麻烦。
草上飞看一眼那左肩上的血窟窿,面色渐渐冷凝,他手中飞刀停顿一下,本想直接将那叫小椿的少女射死,却苦于对方完全将整个身子躲在后头,根本没地方扎。
这小兔崽子,真他娘的是个狠人!
他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小椿停顿一下,再次问道:“这里的人呢?”
草上飞掂量下手里的飞刀,不耐烦道:“玩儿我呢?哪有什么人?我到的时候这里头连根毛也没有!”
玩不了游戏,他心头窝火,想干脆把二人都杀死,到时候就地一埋,东林寨替他背了黑锅,他远走高飞,谁也管不了他。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云中鹤那虚伪的阴险小人上位,底下人准没好果子吃。
打定了主意,他也不再虚以为蛇,手头飞刀一扬,十几支全数往前射去!
他出手快,也出乎意料,小椿只来得及往下一扑,将人整个压在身下!
“噗嗤”几声,飞刀扎入两人身前的泥地里。
草上飞看着交叠的二人,露出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身上没挨刀,小椿也知道不妙,这混蛋竟然诈她!
试出真相,草上飞甩了甩手腕,又摸出几把飞刀道:“多感人的姐妹生死情,多来点,我爱看。”
“看你爷爷!”小椿手握匕首,便站起来不要命地往前一扑,势要将手里的武器扎进对方身体。
这动作在会武功的人看来完全是慢动作,草上飞轻佻一笑,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头。
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腹部传遍全身,小椿一下子飞出去,“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她霎时晕过去,手上仍旧紧握着那把匕首。
草上飞走过去,将她踩在脚下,反复碾压。
阮筠从地上拔出几把飞刀,忍耐着肩上疼痛将它们一把把丢出,亦是徒劳。
草上飞像逗猫似的脚尖轻抬,轻松将飞刀往四周踢飞出去,最后那把飞刀被他弯腰接住,夹在指尖往后一掷!
小椿便在此时醒来,她猛然坐起抱住草上飞的小腿,手里匕首往上面一扎!
草上飞吃痛,手里飞刀便失了力道,被阮筠躲了过去。
他又抬腿,踢中小椿肩膀,将她整个人砸倒在地。
草上飞看着自己脚上流出鲜血,竟有几分兴奋之意,他大笑道:“找死的小玩意儿,本想直接结果了你,看来还是我手下留情了。”
他蹲下身,拿起那把匕首道:“有一种刑罚叫做‘凌迟’,也叫‘千刀万剐’,你应该听说过吧?从现在起,你磕一个头,我便少割那个丫头一刀,半个时辰为限,你可要努力啊!”
草上飞手里飞刀一转,他刻意削开阮筠两肩衣物,那两片袖子便滑落下来,露出右臂一块已经结痂的刀伤。
小椿看一眼那伤口,又看了看对方左肩的血窟窿,目光大震,愣在原地。
恍神间草上飞已在阮筠肩头割下一刀,一片薄薄的血肉霎时掉落在地,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此时,最怕疼的少女却不发一言,定定的凝望对面一眼,嘴里无声道:“快走。”
小椿摇了摇头。
即便知道对方说的话不可信,她仍旧忍着身体疼痛跪下来,向凶狠狡猾的山匪磕头。
草上飞大笑,手下不停,一块又一块血肉掉落到地上。
“啪嗒。”
“啪嗒。”
小椿紧咬嘴唇,一个接一个的磕下头颅,每一个抬头的瞬间,她的目光都紧紧凝视着对面的少女。
她已经知道,二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