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弟,你在说什么?”
周雲荷一脸不解,彻底被夏晓画弄懵了。
夏晓画只想,能拖一时托一时。
“长姐听我一句劝,我虽然人小,也知道这妾不如妻,再说知县府的大公子的正妻,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先前是我昏了头……”
周雲荷脸色随着夏晓画的话,越来越冷。
夏晓画担心再拖下去,周雲荷真的被带走了,着急道。“长姐,听弟弟一劝,我们做妻不做妾。”
“周老爷,你这义子倒是明白人。”那边知县府管家面色缓和,一个收拾夏晓画就被放开。
夏晓画走到周雲荷身边,周雲荷侧身,夏晓画知道她现在误会自己。
“长姐,你要冷静,这可事关你的终身。”
夏晓画一字一句,暗暗给周雲荷使眼色。
周雲荷似懂非懂,好在没再反驳什么。
“长姐,既然不做妾你现在不能出这个门,婚事具体的细节,还要商量的。”
最后这句话,是冲那个管家说的。
很快,夏晓画又用周老爷身子不好为缘故,约定三日后再谈具体事宜。
可算把人糊弄走,这一次大夫离开周府的时候,重重的叹口气。
这一叹,夏晓画心里咯噔一下,周雲荷更是身子不稳要摔在门边,她的丫鬟把她扶住。
“小姐,你要撑住呀。”
说着,俩个小丫鬟呜呜的哭出来了。
门外,文叔仿佛天塌了一般做在地上,无论一边文小椿说什么,都仿佛听不到。
所有人都知道,周老爷身子完了,知县府强娶,接下来恐怕整个周府都将不复存在了。
所有人沉浸在巨大的悲哀之中,只有夏晓画暗暗考量。
下午的时候周老爷醒来,先把文叔单独叫了进去。
文叔出来不久,告诉所有下人一个消息。
原本都签了卖身的契约,不可随意离开周府,现在谁想离开,周府可给三个月的月钱,契约作废。
文小椿自然没有走,其它服侍夏晓画的小文小义几个犹豫了下,很快到文叔那里领钱。
厨房的几个厨娘也陆续走了,夏晓画从自己的屋子出来,陆陆续续看到几人带着包袱出了周府,看到夏晓画的,远远的弯了弯腰。
隔壁周雲荷的院子里,也出来一个小丫鬟,哭哭啼啼的不舍的看着里头。
没有看到旁边的夏晓画,一步三回头,里头很快又跑出来一个丫鬟。
夏晓画认出来,是周雲荷身边另外一个丫鬟,似乎叫青画。
那丫鬟一出来指着人就骂,“小云,小姐平时对你多好,怎么,你现在做这种事,我就问你你良心过得去吗?”
“青画姐姐,对不起我真的怕……我真怕……”
“那个知县府的大公子不把女人当人看,咱们镇都传遍了,被他玩死的女人,没有百也有十,小姐到时候嫁过去是被糟蹋的命,我不想,我真的怕呜呜呜……”
“小云,我们不再是姐妹!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小姐了!我也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了你!你赶紧的滚!”
那青画骂着骂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想起来什么,追上去。
夏晓画本以为是不解气,谁知道远远看到,那个小云被拉住。
青画往她身上塞什么东西,小云说不要不要。
“拿着!这是小姐给你的,小姐说府里就你最小,还是女子,小姐不放心你,这些首饰也能换些钱,小姐说了你既然一定要走,她不拦你,你拿着这些且自谋生路去吧。”
直到小云的背影消失,天边火烧云烧起来,整个天空被染成粉橙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夏晓画站在月亮门洞之下,看着那小云的身影消失在周府的大门,再也看不见了。
大门处空荡荡的,夏晓画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夏晓画回神,和那青画撞了面对面,青画擦擦眼泪,“画少爷恕罪,奴婢方才没有看到你……”
夏晓画摇摇头,问道“长姐那儿,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伺候了吗?”
夏晓画想说什么,却终于只是动动唇。
要走,却还是开口,“青画,你叫青画对吧。”
青画点点头,夏晓画想起来刚才她对着那个小云,那怒不可遏的样子。
“方才我都听到了,你很恨那小云?”
或许没想到夏晓画问刚才的事,青画愣了下。
却没有直接回答夏晓画的问题,“曾经我们一起服侍小姐,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我是家里姐妹太多,父母不要了,没办法进来周府做奴婢的。”
“小云她是从小被人牙子贩卖,卖到了望月镇一户屠户家,被日日折磨受苦,小姐得知后主动收留,念她受过许多苦,年纪又小的很,从来不让她做重活儿,有什么吃食总给她吃,小姐对她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回忆往事,青画泪流不止。
夏晓画看着她的样子,“所以,你觉得她忘恩负义是吧?”
青花抽泣了下,“画少爷,府里其他人走,我都能理解,可小云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