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好像没听进去,惊得再次感叹:“你竟然是一个博士!”
晏承书脸木了:“你有什么不满吗?”
安栩有些三观动摇,显得说话都有些不流畅:“可你、你不是搞玄学的吗?当代祭司?玄学大佬的博士生活?”
这世界竟然能比他想象中还要更玄幻一点。
晏承书哭笑不得,捡起一片药叶子扔过去:“少年,让你少中二!我这叫事业学业两不误,你现在是两头都要误了!多大了八点就睡觉,还不好好学习去!”
“这两件事又不冲突,充分认识你所处的世界,才能更好的解析架构观点知道吗?”
安栩挪动步伐,把药叶子捡起来重新放回晏承书的冰箱:“那我好好学习,我也要考博士。”
说完就打算埋着脑袋冲。
“等等!”
安栩忐忑回头,看着晏承书,等他说话。
“雕刻刀记得带走。”
安栩一下就笑了:“我就知道是给我的。”
他从早就瞄好的袋子里翻出雕刻刀单独放在口袋里,提着剩下几包资料拿回旁边卧室。
晏承书听着他回房。
一个命中注定早早死去的人,活生生站在面前,真情实感为了未来奋斗,还能在参与众天师举办的比赛间隙,认真备战高考,感人肺腑。
*
第二天,晏承书和安栩到了黄芬家。
祝藜背着双肩包,修长的身体斜靠在黄芬家门口,双手环胸,待看到晏承书他们过来,立马撑起身走过来。
安栩这次没有那么好脾气了:“怎么又是你?”
祝藜捏了捏背包肩带:“你们要去找尸骨的话,势必要去源源当初被拐卖的小山村。那种地方的人很团结,排斥外来人。我学过武术,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能帮忙。”
这倒是一下戳中了安栩的软肋。他有些懊恼自己当初为了省钱,顿顿啃馒头的行为,现在这幅瘦弱的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三人站在门口,晏承书一点要敲门的意思都没有,也没人有异议,半分钟后,提着一袋包子的黄芬出现在门口。
她表情有瞬间慌乱,匆匆扫了祝藜一眼,当视线落在晏承书身上的时候,表情复杂,那是一种糅杂抱歉、心虚、惧怕,和感激的情绪,祝藜只此一眼,就明白黄芬确实是动摇过的。
他有些叹息,却没说什么。
“空先生,麻烦你们了。我买了包子,一起吃点吧。”
晏承书的声音听不出半点阴霾:“我吃过了,让他们吃吧。”
昨天和祝藜一起吃饭他还能用障眼法,这会儿一人一个包子的事情,障眼法就不好操作了。
进门后,他如昨晚所说,给源源递了一只蝴蝶结。
看着身影已经在渐渐透明的源源重新凝实,黄芬松了好大一口气,眼泪又有凝聚的现象,吃包子的时候,将自己的包子掰开,把里面的肉让到源源小碗里:“吃肉肉,长高高。”
下一个瞬间,源源也把自己的包子馅让了出去:“妈妈身体不好,妈妈也要吃肉肉。”
祝藜手里的包子几欲变形。
吃完早饭,一行人出发。
值得一提的是,晏承书提供车,祝藜开车。
源源一个黑户根本没办法乘坐任何要身份信息的公共交通。
晏承书和祝藜也隐瞒了真实身份,拿身份证等于直接掉马,显然两人现在都没有这种社死的想法。
感恩祝藜有驾驶证。
此行路程遥远,安栩让黄芬多穿件衣服,伸长手把车内的空调调到最低。
祝藜以为是为了源源,没有多问。
实际上安栩在后排,担忧的情绪几乎将前排的晏承书烧穿。
尤其是在行进过程中,祝藜无意间说起的一句话,让安栩心跳都漏了半拍。
祝藜对晏承书说:“你们身上有相同的味道,像是某种香料?是祭司要用的东西?”
晏承书轻描淡写转移了话题:“嗯,你现在还能动用术法吗?”
他是轻描淡写了,祝藜哑然。
晏承书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祝藜还算诚实:“暂时不行,能算,但术法不行。”
晏承书:“心志不坚,术法不稳,破后而立,或许能成长呢。”
祝藜:“这是你的占卜吗?”
“你觉得呢?”,晏承书随口道。
接下来他像老师一样抽问祝藜:“能算到此行目的地吗?”
祝藜点头:“向西五百公里、绵延山岭,一座有香火和河流的村子,阳坡柳树下。”
晏承书:“下酉村,荒山,西岭阳坡山下唯一的一颗柳树下。”
祝藜握住方向盘的手有些收紧。
这是他能动用术都无法精确到地名的详细地址。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祝藜忽然出声:“源源爸爸呢?在哪儿?”
占活人和占死人的办法完全不一样,不能全凭算,还需要术。
祝藜术丢了。
晏承书墨镜直视前方,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有些缥缈:“当爸爸的,不在妈妈身边,肯定在孩子身边啊……”
当越野终于停在柳树附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