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两颗,不买十颗,丢是不可能丢的,另外的藏起来慢慢吃。
往事不堪回首,此事还是快快打住吧。
“好。”这次沈姝毫不犹豫,是先欠着林妙,还是欠着自家大哥,两者之间当然选着后者了。大事一解决,沈姝心底那摸阴影消除了大半,只觉的手里本来就香脆的馒头片更加香脆了。
吃完早饭,沈默从自己房间钱匣子里点出二十三块八毛,递给沈姝。小丫头接过钱,学着大人模样,严肃的数了一遍,点点头“二十三块八毛。”
说完,转手递给边上同样绷着小脸的沈婵,脸色严肃的又点了一遍:“二十三块八毛。没错。”转手就递回给自家阿姐。
边上眼巴巴兴奋等着数钱的小沈安,一脸难以置信,阿姐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还有他呢。他还没数呢。好气但是这么重大的时刻,又舍不得走。
这个时候沈姝也顾不上自家小弟了,只见她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绷着严肃不能再严肃的小脸,点点头,拿出准备好的小铅笔和印着大大田字格的纸,颤着手认真一笔一划的写下人生第一张巨款欠条。
就这样沈默抽了抽嘴角,收下了一份打着圈圈叉叉的欠条,就看着拿着钱的三小只兴奋的喊着阿奶阿爷往厨房跑去。
“阿奶,你下次寄信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帮我把这个钱一起寄过去给林妙,就说是我赔她的医疗费,还有对不起。”
“好呀,正好阿奶等会儿就要给你们爸妈写信,你们还有什么话要给带的吗?”
沉默片刻,“没有了,阿奶。”
“那好,明儿阿奶就让你们阿爷把它寄出去。”
“谢谢阿奶阿爷。”
远远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沈默摇摇头,阿奶心底只怕还是难受的吧,但是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强求不来。
比如父母缘浅。
沈默仔细的把欠条放好,拿了个筐转头对着屋里一喊:“走了,摘枇杷了。”这树上的枇杷果大部分已经挂黄了,要不是他在这里震慑着,早被闻着味的山雀蛇蚁可祸祸了。
今儿干脆全摘了,大伯家送一份,大姑家一份。其他的人家都不送了。这时代那一大家子人吃点菜蔬不盯着自家门口子的三分地,不是逢年过节有喜,可没那家大方的揪着自家菜蔬果子送人的。
特别是沈家这两颗果树每年挂果,那滋味,县里供销社可是还特地跑来收购。谁家实在馋不住,就提点东西上门换上些,但也没谁脸大,上门讨要的。今年他也不打算给供销社了,送完人,剩下些自家吃新鲜的,其余全做成糖水罐头存起来慢慢吃。
一听这话,屋里三个小的那里还耐的住,特别沈阿奶大手一挥,就呼啦啦的往外跑了。
沈默见他们出来,就领着他们拿了墙边的高竹竿勾着树枝拉弯,好让他们也能摘到果子。等每个都摘了几个,沈默这才不在管他们,让他们自己拿着竹竿摘着玩,自己把筐挂在腰上,一个助跑,起跳,中间脚尖轻轻点了下树干,转眼人便已经站在树上了。
三小只眼睛都亮晶晶的看着沈默,他们阿哥咋就这么厉害。
站在树上的沈默扬了扬下巴,开始手脚麻利的摘起枇杷来,要不是怕吓着别人,他连点树干借力都用不着。
透着浓郁果香的枇杷树下,三小也在努力摘着枇杷。
屋内厨房里,知道来龙去脉的沈阿奶长叹了口气,便翻找起自家的存货。
一袋红枣,一袋子小米,还有一大块熏干的腊肉,想了想又添了两只熏兔子进去。“明天,你的去寄信的时候把这些也带上,姝丫头的是姝丫头的,这些算我们沈家的一份心意。”伤着的人是林家留下的那点子血脉,她少不得慎重些,备上重礼赔罪。
他们这边该做的必然做到九成九,以后别人也别想揪着这点事,拿捏着孙女。
当初儿媳妇要收养娘家侄女,他们一家子都是赞同的。这些年,知道那孩子也是身子骨不好的,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落下。
不说他们本就是姻亲,当初林家可是泸上名门,不嫌弃他家老三这个穷当兵的,把自家爱女嫁给他。
后来林家哥儿更是在边界动乱中救了他们老三一命。要不然,如今他们老三坟头的草只怕都要齐三尺高了。
而林家哥儿自己,重伤病危,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在病床上一躺便是大半年,好了之后身子到底不比以往,只能转业回地方。但是人一句怨言也没有,对着他们家老三还是和以往一样,跟亲兄弟一般。
亲家也是如此,对着他们老三没有迁怒怨怼,原来如何之后也是如何。
也是因着这,儿媳妇得了消息受惊早产生了乖孙,不愿养,也没精神养,他们一句怨言也没有,等伺候儿媳妇月子,又守着林家哥儿缓转过来,这才抱着孩子回的老家。
那想到眼见着日子一日见一日平顺,突的一股妖风刮起。
泸上名门的林家更是首当其冲,林家哥儿那么烈性的人,媳妇被辱自杀,他自己报了仇也跟着了断了。
只留下一个年幼路都走不大稳当的孩童,还有两个大受打击的苦苦撑着老人,一等女儿回来交待完后事便走了。
沈家的大恩他们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