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亮了门被推开,鱼贯而入几个人。
酒店经理首当其冲走了进来,看见屋里乱糟糟的。
地上趴着一个嚎啕大哭的,茶几上还坐着一个头发凌乱的。
他快步走到喻瑾身边,低头关切地问道:“喻总,您没事吧?”
喻瑾音色没有起伏,却带着凌厉:“房间是你提供给她的?”
经理擦了一把汗,点头道:“是,但我不知道房间的电闸被拉了,我,我发誓。”
喻瑾盯了他几秒,缓缓收起眼里的审视,下颚朝庞玲方向抬了抬说:“把她爸叫过来。”
经理连连应好,他挥挥手,让站在门口的手下帮着把人扶起来。
却听见身后喻瑾冷冷的声音传来:“不用扶,去叫人。”
经理去喊人的功夫,章阳先来了。
他一进门被这阵势吓傻眼了。
他从地上的庞玲的身上迈了过来,将衬衫递给了喻瑾,问道:“喻总,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带您来换衣服的吗?”
周昕这才注意到,喻瑾雪白的衬衫上沾了一片红酒渍。
原来他是来这里换衣服的。
估计就是庞玲故意泼的。
看来是被她算计了。
随着庞玲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她爸爸庞木德急切地走了进来。
立刻把自己女儿扶了起来,视线划过周昕,质问道:“喻总,这是干什么啊?”
喻瑾眸色恢复了冷清,他起身站在周昕正前面,正好阻挡了庞木德的视线。
周昕有种被保护了的错觉。
喻瑾冷肃的声音越说越沉:“庞总,是您授意您女儿借着泼我红酒,把我引进房间,断掉电,轻薄于我的?”
这句“轻薄于我”如果换个男人说,都得让人发笑。
可偏偏喻瑾禁欲的气质和俊逸的形象,让人无法反驳。
甚至觉得,他出门在外,确实应该保护好自己。
庞木德了解女儿的性格,显然是相信喻瑾的,。
但他也不能承认自己女儿又蠢又毒。
在喻瑾犀利的注视下,也没敢胡搅蛮缠,只辩解了一句:“玲玲一直喜欢您,她也是情难自已……”
喻瑾冷笑:“您管这叫喜欢?不顾我的意愿强行跟我发生关系。她的喜欢可真廉价,报警吧。”
庞木德脸都胀红了,拉下老脸请求道:“喻总,您看她也受了伤,也得到了教训,您高抬贵手,就别报警了。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喻瑾沉吟片刻道:“那就看庞总的诚意了。”
他身后的周昕暗暗“啧”了一声,知道喻瑾要让对方大出血了。
估计市场部和销售部又要赶制新合同了,银塔可能要没什么利润可言了。
她抬眼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高挑身影。
深刻地明白了,在他的世界里,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喻瑾跟庞木德约了时间详谈。
然后要带她去医院。
她手臂上只是被庞玲的长指甲挠了两条血痕,破了点皮。
犯不上去医院。
其实自从她知道自己生病后,就莫名的排斥去那里。
在周昕的坚持下,她买了点碘伏棉签,自己处理了一下。
喻瑾要送她回家。
周昕留了个心眼,只让他把车开在小区门外,没让他进地下停车场。
这样就算最后报复他后,给他惹怒了,他也没有那么快能找到她。
周昕下了车,喻瑾那侧的车窗降了下来,小区门前的喷泉变换着色彩,把漆黑的车映出斑斓色彩。
喻瑾眼里闪过疑惑:“你一直都住这里?”
周昕:“没有,才搬过来的。”
她不想因为房子的事多做解释,便急着跟他挥手告别,快步进了小区。
金风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把手机按掉,调成震动的,然后询问喻瑾:“喻总,我们走吗?”
目送着那抹身影消失在大门口。
喻瑾把车窗缓缓升起车窗,默然合上眼,闭目养神。
默认让他开车。
车子还没启动,金风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他忙把电话挂断,这次调成了静音。
喻瑾缓缓开了口:“接吧。”
金风脸倏地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用,也没啥急事,我给她发个信息吧。”
喻瑾睁开眼,看着他红透的耳根问道:“女朋友?”
金风发完了信息,有些羞涩地回道:“相亲认识的,还在互相了解阶段。”
喻瑾:“她很主动。”
金风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嗯,她说挺喜欢我的。”
喻瑾垂了眼,看了看手里一直静默的手机,扣了过去。
“开车。”
——
初秋的梧桐树繁茂,遮天蔽日地将路围了个严实,高于树干的路灯只能透过层层树叶,斑驳地洒下来。
黑色宾利如镜亮的黑漆映出婆娑树影,融入这夜色里,驶进了滨江路别墅区。
车子停稳,喻瑾拿着手机,目光在周昕的号码上停留了几秒,又收了起来。
他理了理新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