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堆礼物。
一旁还有死里逃生后忍不住哭泣的，依然穿着喜服的新人们，季长老梳的飘逸的胡须甚至都在人群中被挤的凌乱了起来。
而百里轻鸿站在人群外，一脸无奈。
季寒雪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出来。
褚凝羽和季寒雪躲在角落里，她只敢匆匆瞥了一眼百里轻鸿的方向，便赶紧压住自己忍不住飞过去的目光，转头面向季寒雪，道：“为什么没有人去拦大师兄呢？”
季寒雪便和褚凝羽咬耳朵，道：“我爹爹看起来年纪大，格外德高望重些，大师兄自己都还是个小年轻呢，谁会去和小年轻请教怎么修仙养生啊？”
原来这些热情过了头的老爷夫人是想和季长老修仙啊！
这时褚凝羽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回头，便看见宋灵正死死盯着自己与季寒雪交挽着的手臂，见褚凝羽看过去，宋灵便露出难过的表情。
再看季寒雪，她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眼睛里却全是骄傲的喜色，还特意回头与宋灵对视了一眼。
宋灵更难过了。
褚凝羽：……
看来季寒雪是真的很讨厌宋灵啊。
却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尖细的通报：“城主大人到——”
褚凝羽探出头，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老太太此刻已然是盛装打扮，而她的孙女正扶着她的手，两人在一群仆从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走进了大殿。
大殿中乱哄哄的场景才静了下来，除了季长老与潮天宗弟子，其他人纷纷下跪拜见。
系统在褚凝羽耳边嘀嘀咕咕，道：“这个老太太好大的排场，也不知她是来做什么的。”
系统不喜欢这个老太太，她当时迫不及待想送褚凝羽替她孙女去城外喂妖怪的嘴脸实在是太过丑恶了！
褚凝羽却想到她在溯镜记忆中看到的东西，这位老太太是姜夜明的亲外祖母，但却也是毒瞎姜夜明的主使，而这样一个在姜国一手遮天的权臣，真的会不知道姜夜明来到行宫的背后有妖族的影子吗？
而当时她请求褚凝羽救她孙女一命时，态度却是及其谦卑，她那样急切的想要找到修士，真的不是故意放纵姜夜明，却养虎为患后的心虚吗？
老太太走到季长老面前，行了一道大礼，颤颤巍巍道：“多谢仙师救我姜国百姓性命，老身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仙师大恩，老身愿将家财尽数奉与仙师，作为谢礼。”
季长老好容易才整理好了自己的胡子，闻言，便道：“除魔卫道乃吾辈使命，老夫人不必如此。”
周围的人见了，便小声说些城主果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仙师心怀天下大义之类的话。
说着说着，他们便提到了姜夜明。
褚凝羽便听到有人开始小声叱责姜夜明身为一国君王却无德无能，甚至与妖族勾连为害人间。
一开始声音很小，但渐渐的，便有些群情激愤了，众人跪在地上痛哭上天不眷，竟让这样的昏君为姜国帝王，姜国百姓被昏君祸害，民不聊生。
老太太也以帕拭泪，不忍听闻的模样，她的孙女拍着她的肩膀，目光却不安分地转来转去，而后便看见了站在季长老身后，面容俊美，手按长剑，身姿玉树的百里轻鸿。
她的眼睛便突然亮起。
季长老自幼便踏入仙门，修的虽是剑道，但掌的却是潮天宗上下的份例，又怎会看不出这是什么手段，他面上神色不变，道：“既然是姜国国事，我等也不便在此，这便先告辞了。”
说着，一甩袖，便带领着众弟子迅速离开了这大殿，快到那老太太都没反应过来，她似乎没想到扶持新君这样可以扬名的好事，既然会有人避之不及？
姜国先祖不就是有仙门修士扶持才能登上帝位的吗！
老太太面色变幻不定。
她的孙女见状，便立刻道：“祖母，这些仙师不食人间烟火，不如让我去劝一劝罢。”
……
季长老带着弟子们往外走去，突然停住了脚步，道：“你们两个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季寒雪这才拉着褚凝羽跑出来，季长老看着季寒雪，胡子翘了翘，道：“你自己不安分也就罢了，还闹得凝羽不能好好养伤，真是欠教训啊你。”
褚凝羽连忙道：“是我要和……寒雪一起出来的，不怪她。”
季长老道：“凝羽，你这次做的很好，可以说是有勇有谋，你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他那个人啊，最喜欢炫耀了，你小时候头发比寒雪多，他都要抱着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生怕我看不到你的头发。”
这话只有褚凝羽一个人听到了，她惊讶地抬起头，季长老冲她眨眨眼，道：“你父亲这几日有事，所以没有来接你，你可不要生他的气呀，否则他心情不好，下次出关，定又要对我念叨了。”
褚凝羽没想到，褚惊澜那样一个清冷孤高的剑尊，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季长老明显是想缓和褚凝羽与褚惊澜的父女关系，这时褚凝羽也想起来为何原身的记忆中甚少出现季长老了。
因为褚凝羽在潮天宗横行霸道，但面对这些长辈，都是躲着走的。
褚凝羽便乖巧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