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苍白色的光照射在林岑身上,他分不清那是不是太阳光,肯定不是,但是他没有机会再去验证。
“唔,普通人?喂,你会催眠魔术吗?”
“我试试吧。”
林岑瞳孔一缩,看着眼前的男人朝着自己张开了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来不及高兴,就看着另一个人咂咂嘴,紧接着,一束红色的光就向林岑袭来。
“你的催眠魔术果然不行,直接杀掉也没什么吧?”
——不。
“他是魔术绝缘体吗?”
硬物紧紧地嵌在林岑的胸口,没有贯穿,他终于拎不动手里的牛皮袋,袋子里的牛角包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沾染上了尘土。
——魔术?
林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还睡着一个男孩。
“兄弟……?”
男孩翻了个身。
林岑抬了抬胳膊,看着自己的稚嫩的双手,然后推了推旁边睡得正香的男孩。
“已经早晨了。”
男孩呼吸频率不变,手指抽动了一下。
林岑冷静地闭上眼。
“一位美丽的女子正趴在你的胸口上,或许你该睁眼看看。”
伊达斯猛地睁眼然后发出惨叫。
“林扣斯你最好是在开玩笑啊啊啊啊——”
林扣斯……是谁?
“不,我没有开玩笑,”林岑咧开嘴笑着说,“金黄有如麦野的波浪长发,眼睛晶莹而碧蓝,恐怕是我见过的最小的湖泊,身材匀称而丰满,她完全迷上你了。”
伊达斯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紧紧盯着自己的兄弟。
“林扣斯,你怎么了?”
“你指什么?”
“那不是母亲吗?”
林岑把目光转移到那个女人身上,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把手伸过去,女人温和大方,只是眉毛微微皱起,眼睛带有一丝悲伤,也伸出手,轻轻握住林岑的,那双稚嫩的,没有茧子的手。
林岑握住了虚无。
什么也没有,本应该是女人皮肤的滑腻触感,可是林岑的指尖只能触及空气,猛地一抓,他的手穿过了女人的。
他开始感到害怕了,为这个世界,为自己的眼睛,也为那个触及不到的女人的白嫩双手。
“母……亲?”
——林扣斯。
林岑努力地辨认着眼前的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除了他的名字,女人好像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可惜林岑的听觉并没有他的眼睛那样厉害,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林扣斯!”
林扣斯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嘴咧得很大。
“伊达斯,总之,我们应该先起床啦!”
莫名其妙的,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无论是自己早死的母亲,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兄弟,还是疼爱自己的父亲埃古普托斯,形形色色的记忆一股脑涌到林扣斯的眼前,但他感受不到痛苦,只是疑惑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功能如此强大。
用最简单的话说,就是透视;但是仅仅只能看透土地和石头,还有一些……呃,阴间的东西,大概都要分到冥王哈迪斯麾下,只是格外模糊,唯一清晰而准确生动的,只有刚才悲伤的女人。
林扣斯与伊达斯的母亲,埃古普托斯的唯一妻子,因难产而死亡。
埃古普托斯未尝没有恳求自己的祖父,海神波塞冬的帮助,很难说波塞冬到底给没给帮助,就现在来看,就算是给了,那也只能说是字面意义上的“微薄之力”。
不对,林扣斯安静地想,现在自己身处有着真正神明生活着的希腊,最好还是不要对这些神明发表任何意见。
“我不想上课啊,林扣斯,”伊达斯发出了哀嚎,“我为什么要学习那些东西啊!我不想长大了还在这地界,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国王,在阿卡迪亚有位智慧的人马,隐居在皮力温山洞中,我们为什么不去寻找那位贤人,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呢?在埃及已经没有可以教导我们的人了!”
林扣斯使劲咳嗽两声。
“真没意思,林扣斯,简直无聊透顶,大地上有那么多值得欣赏的花草,美丽的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都为那一朵水仙花心神荡漾,我们却还被囚禁在这无聊的宫殿,天天听着老师们对希腊的讲解,自己却从来都没去过,这有什么意思?”
林扣斯的嗓子简直要咳嗽出烟来了。
伊达斯关心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说:
“你没事吧,林扣斯,我看你不是十分舒服的样子,我需要为你呼唤咱们伟大的阿波罗神吗?他只要轻轻一点,你一定会好受得多。”
林扣斯虚弱地拍拍伊达斯的肩膀。
“不,伊达斯,我并不需要,但我不能确定的是,之后的你需不需要。”
“什么?”
伊达斯满脸笑意,顺着林扣斯的眼神,慢慢转身,看到了同样一脸笑意的父亲。
就是那笑容多少带一点狰狞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父亲,哎哎,别打,别打!不是啊——”
伊达斯大声呐喊:“我只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