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廖桃声音轻轻软软的,她颤抖而又坚定地捧住裴怀瑾的脸,“不怕。”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与裴怀瑾对视而望,“廖桃的手不冷。”
裴怀瑾愣了愣,瞳孔微微睁大,半刻,他撇过头去,哑着嗓音道:“孤不会再让今日之事重演。”
廖桃点点头,将被子扯到两个人身上,又慢吞吞问:“殿下为何睡觉不吹灯?”
裴怀瑾动了动唇,廖桃话先出口,“也是因为皇后吗?”
裴怀瑾未答。
廖桃轻轻越过裴怀瑾,将床头那盏灯芯剪灭。
翌日一早,廖桃便与两双同样冷漠的眼睛面面相觑。
她揉了揉眼,那两个娇俏少女依旧并排站在她面前。
廖桃刚想下床喊庭芳,其中一个便迅速蹲下身来,作势便要将鞋子给廖桃套到脚里。
“等等。”廖桃抢过鞋子,高呼:“庭芳,庭芳救我。”
庭芳闻声赶来,就看到廖桃抱着鞋子缩进了床脚。
她不由一乐,将廖桃从床榻里拉了出来,指着其中一个少女道:“星夷。”她又指了指另一个,“星瑶。”
两个人同频向廖桃弓身行礼。
“她们,她们”廖桃吞了口唾沫,目光胶着在二人身上。
只话音未落便被庭芳打断,“你说这个?”庭芳指了指二人别在腰间的□□,“她们是殿下派来专门保护你的,有些武器在身也是殿下允许的。”
“保护?”她抬眸。
庭芳脱口而出:“殿下昨夜发了好大一通火,东宫上下——”
刚说一半,庭芳意识到说错话,默默闭上了嘴。
鸡飞狗跳的一早上过去后,廖桃终于知道庭芳没说出口的到底是什么了。
远处王有福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往长秋殿来,他走的不比裴怀瑾快,却也不敢懈怠,边抽气边走。
他平常身边跟着的几个干儿子都换了生面孔,廖桃往外张望着,长秋殿的门刚刚推开,廖桃就看见太子身后跟了个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
来人正是齐驯。
他将竹简呈在案桌上,道:“罪臣董氏七百余人俱已押送归案,不曾遗漏一人,只是”
“只是什么。”
齐驯敛眸,“只三殿下在牢中嚷嚷着要见圣上,否则便不吃不喝,绝食而死,让殿下落得个逼死手足的罪名。”
裴怀瑾掠过桌上写着董氏名册的竹简,淡淡道:“齐驯,什么时候你的手段如此优柔了。”
“他不吃便不送,撑得到皇陵便算他为□□太宗尽了孝心,撑不到也无妨。”
“三殿下畏罪自戕,深以为无颜面圣也。”
裴怀瑾将竹简一层层卷好,敛下的眸子浓长深邃,看人时就是缱绻多情,只一睁眼,又是那个孤高独绝的太子殿下了。
齐驯走后,廖桃安安静静在门边学着绣花样,一旁的星夷星瑶二人呆呆站着,连话都不说,只是在廖桃即将扎到手指时迅速将她的手拨到一边,廖桃感叹,这二人真是绣花必备了。
她准备给太子殿下缝一个又漂亮又典雅的荷包,她还打算在上面绣一只白鹤,算盘打得挺好,只庭芳过来看了一眼,便疑道:“桃桃是要绣绣鸭子?”
她委婉道:“如今鸭子不是京都流行的花样,桃桃换一个吧。”
廖桃沮丧地垂下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从旁伸出一只手就夺过了她的绣绷。
裴怀瑾面色古怪的看着绷布上的图案,讥讽一笑:“京都哪家的贵女会绣这样的鸭子,简直丑的绝无仅有。”
廖桃:“。”
她小小声辩解,“不是鸭子。”
裴怀瑾没听清,廖桃又说了句:“是鹤,是白鹤。”
才不是白鸭子。
裴怀瑾将绣绷扔在她裙上,随着绣绷一块落下的,还有一大串串着彩绳的铜钱。
廖桃抬头,裴怀瑾却早已离开了。
庭芳在一旁笑道:“桃桃回头要好好谢谢太子,每逢年节,宫里的娘娘们都会给自家的小皇子们串上一串彩钱,等睡觉时压在床尾,明年就等讨个好彩头。”
廖桃半知半解,闻言就要把绳结拆开,“既然是殿下给的好彩头,咱们都分分。”
“使不得使不得。”庭芳急急摆手,“殿下串的绳结,谁敢损毁啊。”
廖桃微微一愣,看向手里的彩绳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