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天,宋南津一直在接受各种采访,公司重组上市,关于去年的一些战略,大众对他的一些想法很感兴趣。
镜头前,他接受着知名主持人的采访提问。面上全程淡笑,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电视台。
下边的工作人员都在感叹:“宋先生真有气质,接触的那些人物里有哪个像他这么和善,中午还拿了水给我们要我们工作之余好好休息,没见过这么亲民的领导。”
文徵在底下帮灯光组打灯。
本来不用她的,但这边太忙缺人,组长就叫她跟陈宽一块过来帮忙看看了。当然,也是好奇最新进展来围观的。
看着宋南津人前从容回答的样子,她有瞬间想到原先他在他那些朋友面前,好像也是这样的感觉。别人那儿从来都是对答如流,温文尔雅,挑不出他错处的。
哪怕是现在的文徵想挑他身上的不好,也挑不出。
他对外的形象立得实在太好了。
“是啊。”文徵答着,把灯处理好了:“咱们回去吧,好好工作了。”
编导组的带人去向宋南津介绍时,大家刚中午休息。
圈内原来红极一时的知名编导霍慧语说:“这是我们新来的新闻编辑严红,为人很勤恳,成绩优异,入职一年就做出过大大小小不等的成就。”
那是严红熟识的一位阿姨,就是知道今天台里有行业人物才带来介绍的。
当真正面对那个人前光风霁月的宋南津时。
严红有点紧张,手心不停出汗,知道面前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说:“宋,宋先生您好,我是新闻采编严红。您可以看到,目前,眼前的这些布置,大约都是出自我们团队的策划,我是小组组长,带出的人员能力还都蛮好的。”
宋南津盯着眼前人那崭新的工牌,静望。
片刻,弯了弯唇:“你好。”
严红松了口气。
心想,宋南津真好,谦和随性,好像也没传言中那么难相处。
“是,一直久仰宋先生大名,老想着能见见您,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她等着宋南津客套地问几个关于她的问题。
宋南津却侧过了目:“你们的新闻记者呢?”
严红愣了下,讶异:“啊?”
“我是说,有个叫文徵呢。”他淡淡微笑:“她在哪。”
对方神色迥异,后知后觉地应:“文徵啊,没听过这名字啊,是不是底下哪个新来的……”
察觉到宋南津眼神很不细微的变化,严红忽然有点不好预感,说:“文徵,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我们最近新转去民生板块的外派记者,她在他们办公室呢,现在应该不在,您要见她吗?”
“不。”宋南津道:“只是好奇问问,她不是也是新闻采编进来的吗,怎么就去外派了?”
严红察觉出对方待文徵的不同,稍稍思量。
“而且,跑的还都是些民生板块,什么饭店,什么都是刺头的社区工作。对了,我记得前段时间颂上饭店那事,她还被人泼了水。”
说到这,宋南津语句略微停顿。
“她一个实习生,就确保她能一个人完整完成好工作吗。”
“没有,宋先生,您误会了。”
严红在心里组织好语言:“文徵呢,我记得她大学专业是蛮好,但学的不是对口,她没有相关播音证明,所以适合的岗位也就是记者那些。外派,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申请的,我们看是实习生,想着多给一些学习经验的机会,也就让她去了。”
宋南津眼睫微垂,淡应:“这样。”
“怎么了,您有什么需要调整的意见?”
他回神:“不,没有。”
-
文徵在工作,严红哼着小曲进来了,手里甩着工牌玩。
“升职大概有希望咯,今天见到宋南津了。”
办公室同事纷纷好奇起身:“就前段时间来过咱们台的宋南津啊?他以前还上过bbc诶,听说这种人时薪都难以计数,慕了,他本人怎么样啊?是不是很高冷,还是不爱说话。”
宋南津是知名资本子弟,不止有钱,手里的一些资源也是难以攀比。
能跟这种级别的人物结识很难得,所以大家都好奇。
严红撑着桌沿找了个椅子坐下:“还行咯,说了些话,他还问了我一些问题呢,我感觉他对我有兴趣,说不定明天再聊聊工作相关。”
大家发出有点羡慕的声音。
文徵那边没动静,她在认真整理巫总给她的那些任务。
最近的一些新闻稿,任务全压她身上了,当然,文徵也是怕小组成员不好做,一起进来的实习生,有的比她还内敛,有的能力上比她还生疏。文徵作为原先大学里尝试过各种理论以及化学实操的人,对这些都是莫名轻车熟路直接上手。
其实她还挺爱工作的。
给她一份工作,只要是活,不论是什么行业相关,她都能完成得很好。
以前在大学的化学导师也经常这样夸赞文徵。
严红忽然喊她:“文徵。”
感受到四方投来的视线,文徵这才抬起头去,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