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疼!!!
顾无忧皱着眉头,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
眼前这副陌生的场景,很显然已经不再是他不久之前,还住着的那个房间了。
宽敞木质的大床,旁边围着三面低矮的屏风,上面画着竹林风光,栩栩如生,清晰可见。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两个淡青色的瓷瓶,其中一个较大的瓶子上,插着几节枝条,枝条上绽放着一些粉红色的花朵儿。
那正是桃花。
顾无忧:?
他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掀开了身上盖着的丝绸被褥,慢慢地,缓过神来了。
挺好,这是看他上辈子活够岁数,又死了,然后系统就让他又穿越了呗?
他在心底这般寻思着,却又没忍住呼唤了系统两声,依旧是没有看不见任何的,不同寻常的,有关于系统的踪影。
“……”好吧行吧,他明白了,这系统啊,估计是没什么指望了。
他往旁边扫了几眼,伸手拿起木衣架上挂着的锦绣长袍,一件件的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不说还得是现在的人穿衣服轻松呢,这古代的衣服如果只是穿一两件,它不保暖啊,想要暖和,还得一件一件的接着往上套才行。
如今,兴许正是三月初春,隔着一道门,他都能感受到那种微凉的冷气,时不时的往屋内吹来。
顾无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神色慵懒,越过一道屏风,抬脚就想往外走。
与此同时,门吱呀的一声,被人由外而内推了开来。那人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清水,水盆旁边还搭着一段软白的丝巾,看这样子似乎正是过来伺候他起居的。
顾无忧心想,看来他这一次的运气还真的挺不错的啊,原主的这个身份,大将军之子,一开局就比别的人要高得多。
而且根据原主的记忆,原主的父亲对待原主的态度,十分的宠溺爱护,就连原主偷懒不想学文,嫌累不愿习武,他都顺从了原主的意思,没有强迫于他。
倒是难得一见这样子的父亲,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将来出人头地,成龙成凤的,只期待他能够幸福的度过一生,平平安安。
但很可惜的是,原主自身的秉性,根本就承担不起顾大将军这样的宠爱。而顾大将军他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以往又常年在外行军打仗,对于这个亡妻生出来的唯一一位嫡子,心软又愧疚。
于是两个人最近一见面,顾大将军就想要加倍补偿于他,这让原本就不干正事,在云都里混成了个纨绔的原主,愈发的无法无天起来。
这一次,原主也是倒了个大霉。他原本就不学无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却因为一些消息,知晓了当晚便是凌香阁花魁的初次拍卖会,□□熏心之下,原主便打算强行闯入花魁的房间。
然而路上却被礼部侍郎的小儿子林择平一再阻拦嘲讽,原主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怒气上头,一时冲动就和礼部侍郎的小儿子打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但原主显然比脸上挨了一拳的林择平情况更加糟糕,他磕到了头,似乎还挺严重的,还没有等顾无忧穿越过来,便一命呜呼。
顾无忧:难怪现在他后脑勺还这么疼!原来这都是原主的锅!
顾无忧不免有些唏嘘。
不过先前那端着热水进门的贴身小厮马六,此时此刻见到自己家少爷,在昏迷了两天两夜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无疑是极为高兴的,就连手中的热水,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对着顾无忧说道:“少爷,您醒了?”
“都怪那些人太多事了,不就是凌香阁的一个花魁吗?少爷是什么身份的人,还见不得了?非要装模作样的,搞那些诗词歌赋的比拼,不知好歹!”
顾无忧:“……”听听,这贴身小厮马六所说的话,心偏的估计都没边了,只是偏向于自己,总比偏向于别人要强,顾无忧倒也没有因此而批判马六什么。
他伸出手来,接过马六拧好的热毛巾,擦了擦脸,随即又清洗漱口,之后才问道:“我爹呢?”
思绪还停留在少爷去见花魁不得,居然还受了伤的马六,闻言一怔,此时心中的愤慨悄然散去了一些,回过神来,对着顾无忧回答道:“去礼部侍郎家找他们了!”
因为顾无忧的这么一句话,马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都带着些许开心,情绪起伏波动很大,肉眼可见,顾无忧垂眸看着他,觉得原主身边这个小厮,倒还挺有意思。
马六说道:“将军同国主告了一状,不久前就去礼部侍郎家索要赔偿了。”
尽管这件事情一开始,是原主破坏规矩的不错,但是奈何原主受伤更重,加上昏迷不醒,看起来生命垂危,就如同风中残烛的一般,这不免让只有原主一个孩子的顾大将军,愤怒异常。
顾大将军顾柘本来就一直在外打仗立功,如今他好不容易回到云都,他唯一的儿子,却要被人给弄死了,他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这等了一天,没等到原主醒来。
顾柘便一怒之下,就将礼部侍郎上告了朝廷。
一开始楚国国主得知了此事,是打算各打五十大板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