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泽玉似想到什么,沉下眉眼。
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不怪你。”见江鱼一愣,离泽玉淡声道,“他本是这样的性子,受些挫折也好。”
他并非不知道离泽齐背后做的一些事。
连翘曾来找他哭诉过。
离泽齐也曾经说过,想让连翘连青过去伺候他。离泽玉当时脸色便变了,冷漠生硬地拒绝,只是他见离泽玉当真动怒,立即赔笑说只是在开玩笑,切莫放在心上。
他如此一说,反而显得离泽玉格外较真似的。
毕竟是堂兄,翻脸还得看在叔伯的面子上。离泽玉虽不喜他,但也不好做些什么。
江鱼立即扬起笑脸,捧道:“公子英明。我就知道您是个讲道理的大好人……”
“别吹了。”
离泽玉被她逗笑,俊秀的脸上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我让你离离泽齐远些,你可也半分没听过我的话。”
“我当然听了!”
江鱼胸脯拍得震天响,“只是,”她一脸冤枉道,“只是我下手早了。听完您的话,我如雷贯耳洗心革面后悔不已天地可鉴,但无奈,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你呀。”
离泽玉微微叹气。
他执起桌上的书卷,故意板起脸,“过来。”
这是要干嘛。江鱼看了看他手上的书卷,再瞧了瞧他的脸色,一时心里发虚,模样怯生生地凑上去。
“手伸出来。”
离泽玉淡声。
江鱼一下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干什么,要打手板吗?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就连学校里最严苛古板的那种教导主任见到她,也会对她露出一丝温和鼓励的笑容,态度如春风拂面般和蔼可亲。
她从来没被罚过。
更没有被打过手板!这也太羞耻了吧。
江鱼心底自是不愿。只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形势比人强,没别的法子。
瞥了瞥离泽玉冷硬的表情,她哭丧着脸,一脸不情不愿地把手慢吞吞地伸出去。
离泽玉抬手。
她立即吓得一跳,害怕地紧闭双眼。
“大爷饶命!”
隐约听见噗嗤一声轻笑。
离泽玉并没有打她掌心,只是装模作样吓唬吓唬她。见她小脸都怕得皱成了一团,本就故作严肃的神色立即装不下去了。好笑地拿着书在江鱼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我说你一句,你得有十句忏悔在后面等着。嘴上好听罢了,一点儿不诚心。”
头被敲了下,她立即条件反射地缩了缩。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清淡如回风流雪,确有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温柔意味。
江鱼不由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向眼角唇边俱流泄出笑意的离泽玉。
怕再来一次,她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了藏。只是头上虽一点儿也不痛,但心里奇怪的感觉却莫名扩散开来。耳尖不由红了一块。
她指尖微动。
忍住了摸摸头顶,看看她脑子有没有被打坏的冲动。
过了半晌,江鱼才反应过来这是放过的意思,她连忙叠声道:“不敢了不敢了。”
离泽玉只噙着笑,没说信或不信。
“罢了。”他转身走到书案旁,放下书卷,此事算告一段落,只是,“盈盈近日要来离府,这些时日我有要事要处理,不能陪她了。你同她还算相熟,若无事的话,便陪她四处玩一玩。”
“盈盈小姐?”
女主要来了。
江鱼心下琢磨,不过面上立即点头表示,“公子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离泽玉和苏盈盈两家是世交。
向来关系亲近。自年幼时候,苏盈盈便常常来离府玩耍。因此熟门熟路。
马车一停在离府门口。
苏盈盈便从车上跳了下来。她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见到离泽玉,却看见出来迎接她的江鱼,杏眼亮了起来,原本有些失望的情绪顿时变成兴高采烈。
她扑到江鱼面前,高兴道:“是你!我们好久不见了!”
江鱼一愣。
她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女主还能记得她。立即进入状态。
头一低,做出怯弱柔软的姿态。
声音细小道:“盈盈小姐居然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了!”
“不过,”苏盈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你变好看了,刚刚我差点没认出来。”
“在盈盈小姐面前,我哪里算的上好看。”
江鱼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脸红,羞涩地移开视线,“盈盈小姐莫要开玩笑了。”
苏盈盈鼓起小脸道,“我从来不开玩笑的。”
“还有,别叫我盈盈小姐了,显得好生疏。和他们一样,直接叫我盈盈吧。”
因为当初救下她的缘故,苏盈盈对江鱼总有种莫名的热心和责任感。她边抱住江鱼细小的胳膊,边关切道:“你在离府过得怎么样,泽玉哥哥有没有照顾好你。没有家人亲友在身边,一定很无聊孤单吧。”
大约提及了伤心事。
江鱼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