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敲了敲屏幕下方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那人的鞋子,偏过头说:“看他的鞋子,两点五十分严明昌出现在监控录像里穿的也是这双鞋子。”
“还真是。”韩尉又调回去看了一遍,“那个修理工来的时候也没戴口罩,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周徽把监控调到严明昌从东门出去后的十几分钟,他从楼梯间出来,往另一个方向出口出去了。
“你们几个留下来,找到这个修理工,韩尉,走!和孙也他们会合,调公司外面路段的监控。”说着就往外走。
韩尉跟上去,“严明昌的车还在公司,他很可能一出公司就搭计程车或者说,外面有人在等他。”
周徽点点头,表示认同。两只手在口袋里一插,低着头说:“我更偏向于第二种说法,严明昌这么着急着跑,连家都没回,应该是遇到了紧急状况,不得不跑。他是个谨慎的人,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搭计程车,一来不安全,二来也很不方便。”
韩尉皱了一下眉头,说:“到底是什么紧急状况,让严明昌这么着急,不惜在警察眼皮底下跑。我们蹲守几天,零点一克毒品都没有找到,他急着跑什么?”
“问我?”周徽耸耸肩,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还是问严明昌自己吧!”
韩尉拿着手机看消息,听到周徽这句话,抬起头说:“嗯,找到严明昌,也许能知道很多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孙也他们调监控回局里了。”
市局办公室里。
几个人在监控前盯到晚上九点,严明昌从公司出来就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一路上刻意避开监控,专挑偏僻小路走。好几次消失在监控里,所幸又出现在下一个路口的监控,如此反复几次,找得警方头晕眼花。
周徽提着外卖从外面进来,就听孙也跟电脑前的杨平帆抱怨,“一枝花,眼睛度数又长了吧!今年换几副眼镜了?”
杨平帆沉浸在追踪嫌疑人中无法自拔,听了孙也这句抱怨,头也不抬的快速计算了一下,回答他:“第三副。”
孙也又对着韩尉开始无差别“攻击”,一路飘去韩尉的办公桌前,趴在桌沿上说:“韩副,你柜子里几个月的衣服没洗了?什么时候才能休假,净化一下咱们警局的空气!”
韩尉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我看你不是想休假,你是想找抽。”
孙也抱着头,“啊”的一声跳开,“韩副,我只是友情提示。而且……我真的想休假。”
周徽把外卖提进来放桌上,边开袋边说:“孙子,休假就不要想了,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不利于成长。”赶在孙也哀嚎之前,周徽拿吃的堵住了他的嘴,“不过,改善伙食还是可以想一想的,今天晚上都辛苦一下。”
孙也抱着一碗排骨汤,嘴里啃着鸡腿说:“不辛苦,周队。我发自内心觉得一点都不辛苦。”
“呵呵!”韩尉吃了口米饭,筷子指着他说:“你这句话真是发自内心,我第一个作证啊!你要不是发自内心说我反到惊奇了。”
周徽靠在桌边端着盒饭扒拉两口,举起手说:“我也肯定相信,你完全不用多余说这么一句,说的我都不好意思给你少布置些任务。”
孙也:“……周队……”
杨平帆非常合时宜的补了一句,“最近工作多,小孙一定非常开心。”
“……”孙也狐疑的看一眼杨平帆,充分怀疑这“警局一枝花”在内涵他。但是看到他低头目不转睛,脸不红心不跳啃排骨的样子瞬间泄气了。不禁大为吃惊,杨平帆究竟是个什么物种?他用多次的实践经验证明,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因为男人吵架永远吵不过一个女人,但是,十个女人也顶不上一个杨平帆。
杨平帆似乎感受到来自孙也热烈的目光,抬起头发现孙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于是回给他一句“谢谢。”
周徽夹了个鸡腿给杨平帆,啧啧道:“我们小杨,不光工作努力,还懂得关心同事。值得表扬,一定要加个鸡腿。”
韩尉看着孙也望眼欲穿的眼神,关爱的说了一句:“孙子,看到了吧!多跟小杨学学,下次你也可以,加油!”
孙也收回渴望的神情,默默啃起了自己的鸡腿。看看!多么和谐的办公室关系,多么团结友善的同事,孙也一下子感受到了来自周围同事的“关爱”,感动得简直想哭。
几个人闹了一会儿,周徽对韩尉说:“车牌让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我们电话打过去,人家交警队都下班了。结果估计得到明天早上。”
“行,先查监控也是一样。”周徽吃完,把饭盒往垃圾袋里一扔。
“在想什么?”韩尉看她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徽摇摇头,“没什么,先查案吧!”
她是想到了喻白,对严明昌的调查方向,最初来自于喻白提供的线索——严明昌和吴国江有接触。那么她是否早就已经调查到严明昌有问题,她查到严明昌也参与毒品生意的可能性有多少?严明昌的失踪是否与她有关?
但是现在,周徽首先想到的是,严明昌一旦跟吴国江背后的人物接触,喻白会不会有危险?
周徽捞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打算去楼下给喻白打个电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