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卫晓明那边还没什么动静,什么都不肯交代。不过在查吴国江家庭情况的时候,查到他母亲在临省老家吴家村,半个月前账户上突然多出五万块钱,正好符合之前卫晓明的证词。
吴国江是个从名字到身份证号都是假冒的黑户,除了这个姓还有点考证,随他妈姓。前几年的行踪,到过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一概查不到,显然有人大费周章的替他清理过。
他母亲好像是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真实的联系,派两个人去吴家村找老太太核查情况,周徽先和韩尉两个人去了一趟光明房地产公司。即使喻白透露严明昌的动机不纯,依然不可否认,这是目前为止的唯一突破口。
他们在光明房地产公司的办公室见到了严明昌,他是个四十来岁,身材中等的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应该是刚开完会回来。他从秘书那里知道他们是警察没有抵触心理,也没有惊慌失措。不知道是真的没做过亏心事,还是掩饰的太好。
他语气温和的问:“两位警官,需要了解什么情况?”
韩尉问:“吴国江是你的员工。”
严明昌想了想,笑着翻开员工表,说:“那我得查一查,我公司手底下员工那么多,我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吴国江,是吧!他一共就在我这干了两个月,上个月干一半就辞职了,干的时间太短,我也不太了解。”
韩尉一听,翻着手里的文件说:“不对吧!严先生,这个月还有人看到你们一起出入red会所,关系亲密。”
说着,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严明昌搂着吴国江的肩膀,从red会所出来。照片下方显示时间为5月2号凌晨一点半,是监控录像打印出来的相片。
严明昌神色一紧,“照片你们从哪来的?red会所?一定是喻白,她跟你们乱说什么了,上个月老子抢了她一块地,她就天天想整老子,一个月来每天一封恐吓信,可是警官,那是我竞标得来的,完全走正规手续。”
韩尉并没有被他带偏,重新提醒他,“我没问你和她有什么过节,我问的是你和吴国江什么关系?”
严明昌死皮赖脸的狡辩,“就是雇佣关系,他就干俩月,我没骗你们,警官。不信你们去查,我肯定没压榨员工,工资也都按月结,不存在拖欠工资的问题。”
严明昌一个人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越扯越远。周徽在一旁抬起头,警告他:“严明昌先生,如果你不肯实话实说,我们有必要换个地方继续交谈。公安局的审讯室我相信严先生一定还没有体验过。”
严明昌一听,反而横起来了,“你们是哪个公安局的?我可是纳税大户,你们市局领导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周徽没见过用纳税给自己洗白的嫌疑人,顿时乐了,“严先生可能不知道,您的那位对家喻白,刚来平陵市一个多月,税务局跑的比您还勤,一样进了市局审讯室,要不您再多交点?”
严明昌:“……”
周徽正色道:“严先生现在可以说说你和吴国江的关系了吗?”
严明昌终于不再推诿搪塞,“是。我和他关系不错,那是因为我和他是同乡,两人聊得来。”
“既然是同乡,刚才为什么要隐瞒你们的关系?”
严明昌叹了口气,神情有点无奈,“上个月他找我借钱,说他妈病了。我也没多想,就五万块钱,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借就借了。他的经济状况我知道,也没打算让他还。谁知道这个月初,就是从red出来那天晚上,他突然还我五万块钱,我问他哪来的钱,他也不说,之后就再没见着人。
我怀疑吴国江是跑去抢了,前段时间不有个银行抢劫案没破嘛!他给我的那踏钱,号都是连一起的。他平日爱闹事,干出抢劫的事不奇怪,这阵你们又跑来问,我肯定疑心不敢说我和他的关系。再说,吴国江那小子我十几天没见着人了,早不知道哪躲着了,万一真是他抢的,我不成了窝藏赃物了吗?”
周徽和韩尉两人互看了一眼,都不乐意听严明昌长篇大论的讲故事,故事内容是否精彩不论,严明昌说的每一句话,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撑,自然也就无人可以判断故事的真假。一件事情的真伪全靠嫌疑人一张嘴红口白牙的说,实在不怎么吸引人。
周徽没有接他的话,直接问:“5月10号晚上七点到九点你在哪?”
“5月10号?那我得想想……在家?对,我在家睡觉。”
“谁能证明?”
严明昌有点为难,“我儿子在国外读书,老婆陪着一起去了。平时家里就我一个,这……怎么证明吴国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银行抢劫案真是他干的?”
周徽说:“银行抢劫案的凶手另有其人,吴国江死了,所以严先生最好能证明5月10号晚上七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不然你就有麻烦了。”
“死了?!”严明昌尖叫一声,简直比他刚才讲的那一大堆故事表达出来的感情还要情真意切。
周徽和韩尉都被他这一声尖叫吓得一个激灵,现在严明昌说吴国江是他包养的小白脸她都信,就是不信他俩就是单纯雇佣关系,外加同乡之间聊得来。
严明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