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
此人正是攻击狸奴之人。
问题是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能够证明身份的信息。
众人并不希望她的同伙,也就是疑似禾寇的人发现她是死于密道,暴露他们已经知道密道的事,于是便将尸体从水井入口拖到林中,又对尸体进行大致伪装,讹称她被山中猛兽袭击而死被寻尸队发现。将尸体从普慈寺正山山门大摇大摆地送入寺中。
剩下的人重新封上入口,晃亮火折子,顺着地道往里走,这里如傅闻所说,青砖铺地,每搁十丈便有一尊夜叉像。
一路向前,突然发现前面有个大开间,开间地面并没有铺设青砖,似乎是后来者重新开凿的,房间内面积很大,放了好几个大木架,上面堆满了尚未组装完成的箭镞、箭杆和羽尾。
众人面色一凝,这下可麻烦了,竟然牵扯到武器箭只,无论这些人是不是禾寇,都所谋不小。
傅闻拿起箭,“不好,这箭竟是军中专用!”
谢誉一惊,“闻郎怎么认的军中用箭?”
而其他几人已经上前查看,现下这里除了傅令仪和谢誉皆曾在军中,尤其是萧钺麾下诸卫皆是刚自柏邑战场返回,对军中用箭非常熟悉。
“我元武初年便从军,一直在江南节度使麾下横野军中,两年前授封正五品游击将军。”傅闻低声给他解释,“这种箭名为双钩轻羽箭,箭头处有两个小铁钩。1江南两道及河东陇右下辖军卫皆用此箭。”
谢誉一惊。
其实傅令仪对穆朝武官不算了解,本朝文武官职均分执事官和散官,后者只是用来象征尊荣层级的,没有具体职务。魏远所任的绛州司马就属于此列,而傅闻的游击将军在本朝也从实职改做散职,一般同品武官因伤退伍之后才会被授予此官职,也就是说,傅闻并不像傅令仪想的是已经辞官,而是属于以在朝散官来给她做卫队长。
谢誉因此对傅氏在绛州的势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像谢誉出身自陈郡谢氏这五姓大家,也不敢有这种操作。当然这也是因为谢氏如今大多在朝任职,常在长安,自然要小心谨慎,而傅氏天高皇帝远。
那边项策已经数清楚,“这里足可以组装五千只箭。”绛州本地驻军也不过才五千。
本朝铁器尚由朝廷管控,如需使用需要到县中登记再由专门的铁匠铺进行铸造,这箭便是私造也定有官员与之勾连,更何况还是军中专用,恐怕连驻军之中亦有内贼。
萧钺扫视了整间屋子,眸色越发沉重,但眼下不便将它们挪走,只希望能在山下道路可以通行之前抓住这些人。
众人于是继续往前,又走了一盏茶,竟来到一处道路尽头,这里依旧有尊夜叉像。
众人经此一役也能轻车熟路地找到夜叉像上的机关,然而……
“这道路一直平坦,大约深入地下两三尺。这里应该不是出口。”
众人唯恐打开机关对面又杀出一人来,于是便把傅令仪护在中间位置,这才拧动机关,夜叉像既没有上升也没有下陷,而是旁边青砖墙向下一沉。
过去一看,既没有埋伏,也没有房间,只有一左一右两处岔道,与来时的路形成丁字状。
兵分两路,傅令仪萧钺傅闻向左,另三人向右,然而一路无惊无险,密道尽头出去竟是傅闻来时那尊供奉着观音像的禅院。
傅闻从入口到出口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岔路,这么看来项策他们走的方向尽头便又是那处禅院。可是竹林夜叉像与水井不过百步远,何必开两个出口?难道是路上还有别的岔路机关没有被发现?
手中没有地图犹如无头苍蝇总不是事,傅令仪正准备拜访慧可住持,看看是否知道寺庙地下的暗道,然而负责搜山的绣衣使却找了过来,原来他们已经找到大部分碎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