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书桌她无法控制,因为她不敢影响他读书。
他很清楚,书桌书房是他唯一的私人领地。他的工具才会藏在书案内柜下方,避火图则大大方方地放在书架上。
她又一顿,“庾四郎已经二十三了,还未娶亲?”
“他有个未婚妻,只是庾伯母希望等他取得功名再……”
傅令仪短促笑了声,“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等到庾四郎取得功名,他未婚妻头发都熬白了。
“最近这一个月可有女眷上门找过庾四郎?”
大家纷纷摇头,“不曾!”
傅令仪眉头微皱,几人以为她不信忙道:“这院子不大,若有女眷来,我等总不会都没注意到。”
“那有没有洗衣妇上门?”谢誉问。
几人更觉茫然,“夏衫轻薄,自己洗了便是,哪需得找洗衣妇。”
谢誉先前没想到这个问题,毕竟他一年四季都不曾自己洗衣,现下听他们这样说也觉得有道理,但他又迅速反应过来,“你们二月搬来时春寒料峭,那时可找过?”
这下杨涣袁昌都点头了,“是鸿儿去找的。就在山脚下,有个洗衣娘子姓周,鸿儿和她约好每两日上山来去一趟衣裳。”
“可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谢誉忙问。
杨涣摇头,“是周娘子的弟弟,三十来岁的汉子。”
傅令仪微微叹气,十八岁的正六品上的畿县1县令果然是靠家世才坐上的吧?她又让杨涣仔细说说地址,发现其离山下茶棚还有些路程,应该属于塌方路段的另一侧,恐怕暂时还查验不了。不过今日还未见到显王身边那只苍鹰,或许它已经飞到绛州城内了。
她眼珠儿微动,看向萧钺,缓声问道,“二郎,还要问什么?”
谢誉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她可能真敢喊。
萧钺神色也是一时微暗,他凤眸半狭地睨着傅令仪,然而下一刻还是配合道:“没有了。”
这时绣衣使也搜查完庾四郎的房间,提着不少东西出来,傅令仪朝外走了几步,又道:“眼下山下道路发生了塌方,诸位可能暂时无法进城。不过诸位放心,普慈寺储备丰富,餐食仍能如常供应。”
几人虽得知山下道路塌方有些惊讶,却本来就暂时没有进城的打算,倒也无甚感觉,只诺诺应是,谢过普慈寺和傅氏的好意。
那言郎君却紧跟着走了几步,叫住傅令仪,“傅娘子打算带着这些人查这个案子?”
傅令仪听着都愣了,便是杨涣袁昌这些普通书生也看得出来萧钺谢誉不是普通人,更不要说这些带刀的绣衣使不穿官服也有一股骇人气势,他到底是怎么有胆子说她“带着”这些人查案的?
她这一愣,步子就停了下来。
“礼法森严,傅娘子一个闺阁女子还是不要整日跟这些郎君混在一起的好!”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皆用古怪的眼神看向言郎君,傅闻剑都□□了。
傅令仪被油腻得肠胃翻江倒海,眼中讥诮,张口却含笑,“任郎君家学渊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都做得出,如今倒指责起我不懂礼法了!”
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姓任?”
因为你和那位司马夫人一样离谱。
“任郎君为了掩藏身份,外边穿的是普通圆领宽袖襕衫,里头的衫子却不同,虽说只在圆领上露出一丁点,也看得出是将蚕丝轧光挤平后再纺成的前荥宫廷贡品眩纱绫,再说透彻一些,就是十五年前已经过时的布料。上头隐约可见的松叶纹所谓任妃的家徽。”傅令仪笑盈盈道,“任郎君可知,大荥已经亡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