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何况钰哥哥不过是小小教训他一番。”
何长青劝她不过,只忧心地望向赛场。
此刻那场上,可谓是水火难容。
方才那一局,因为何长青被迫下阵成了平局,如今赛事过半,宋钰那边赢了不少球,只要下半场再这般坚持下来,必能夺得今日头筹,可这下半场,宋钰却完全变了路数。
他的目的似乎不在先夺了比赛彩头,反而学起了王恕方才那无赖之举,扰乱局势。
几番下来,王恕进球不成,挨了他不少球,屡次之下,王恕忍不住冲着那记球官道:“宋钰这是违规了!”
“哪里违规?”宋钰一脚踩着藤球,笑道:“方才可是你说偶尔擦碰不算违规,况且是你过来挡我的球,碰到伤到又怎能怪我?”
“你!”
王恕实在气不过,被一旁人拉着退到一边,眼里心里都咽不下那口气。
段惜月多看他一眼都觉烦,只将视线收回,哼道:“看他再胡乱欺负人!”
她提起衣摆往自己原本坐的那处去,还未坐定,便听赛场之上传来一声大喝:“宋钰,我艹你祖宗!”
段惜月猛地朝赛场看去,就见那边宋钰站在原地,生生挨了王恕一拳,然而他依然站定,也不回手,只轻蔑地望了王恕一眼,哼道:“你也敢?”
“你看我敢不敢!皇亲国戚又怎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日处处挑事,便算是到了皇上那里,也是你的错!”
王恕被人生生拉开,不由恶狠狠道,他气上心头,脚触到一旁藤球,不由重重一脚朝着宋钰踢了过去,没想宋钰却没让开,生生挨了那一记。那藤球从他脸颊擦过,瞬间划出一道血痕。
“钰哥哥!”
段惜月心头大惊,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忙朝着那赛场跑了过去。
“惜月!”颜青唤她,想上去阻拦却也来不及,只能匆匆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便在此时,那赛场上忽然不知从哪涌上去一群人,他们提着刀,穿着军衣,如同蚂蚁一般将赛场上的人团团围住。段惜月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里头传来王恕大叫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抓我?”
是来抓人的?
段惜月再次将视线看了过去,唯恐错过一丝细节,正感叹什么也看不到,就见那群围着的人缓缓散开,王恕那被人左右架住的背影就落到她视线里。
她心头那口恶气总算是疏散开,这才想起来方才宋钰被王恕伤了,正要冲过去查看,忽然瞥见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个熟悉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深蓝锦锻长袍,虽只有一个侧脸,段惜月依然认出那人正是她每日描摹的男子。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也是来看蹴鞠赛的么?那方才为何没瞧见他?
段惜月满心疑惑,本要往赛场去的步子不由偏了方向,寻着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惜月!”颜青在后边不住地唤她,可她追不上,只忙一路小跑过去。
出了赛场的路不算平坦,她担心段惜月遇到事,便又加快了脚步,正要开口再唤她一声,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猛地摔在地上。
手被石子磨破了皮,她疼得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起身去追,面前突然出现一双手,她愣愣地顺着那手的主人望了过去,惊道:“阿钰?”
宋钰的手伸出去许久,迟迟不见颜青有所反应,他猜想她许是伤得有些重,不由蹲下身子去查看她伤势。
她的手被石子磨破了皮,有轻微的血迹,宋钰眉头一蹙,伸手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慌乱避开。
他一怔,严肃道:“你手伤了。”
“无……无事。”
颜青想要装作没事一般,可越是这般强装,却越是慌乱,一不小心触到伤处,疼得轻嘶一声。
宋钰看不下去,蛮横地将她手拉过来查看,便见那白皙的掌心里躺着血痕,有些沙土甚至还渗入了划破的皮肤里。
他眉头一蹙,“怎么摔的如此狠?其他地方可伤了?”
视线落到她膝盖上,心中也了然,叹道:“腿上的伤等去医馆了才方便处理,我先帮你把手上伤处理一下。”
他说罢转头,伸手在腰间拿了个水壶出来,牙齿一咬将盖子揭开,将温热的水倒在颜青伤口上。
颜青就那般愣愣看着他,将他刚毅的侧脸融入眼里,落在心上。
微微刺痛的感觉将她拉回神,她微微收了收手,惹得宋钰抬头看她:“很疼?”
那一声温柔,颜青却愈发觉得心酸,她摇头,“不疼。”
宋钰再度低下头,将她伤口的沙土洗去,这才背过身去,道:“上来。”
他那般蹲在她身前,颜青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她不能。
她已经在祠堂前发誓,今后不与宋钰单独来往。
“我自己可以走的。”
她低低说,作势起身,却险些栽倒在地。宋钰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拒绝他的好意,可他却不忍看她再度摔跤,不由分说将人背起,直吓得颜青惊呼出声。
“我又不是第一次背你。”宋钰无奈道:“你身子骨比惜月弱,我以前常背你。”
颜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