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人,立马就一副难看样子摆在脸上。
但是苏阑不同。
她清高,她自重。
隐忍中带着倔强,柔顺里暗掩坚定。
光凭苏阑清楚自家外甥的来头,还能一而再地果断拒绝他这点上来看,就知道她是不能被轻易冒犯的。
否则就以陆良玉在学校那副纨绔作派,会至今拿不下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么?
李师傅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沈筵抱起苏阑下了车,李师傅帮他摁下顶楼的电梯按钮,开过房门后就下班了。
因着下面一层的楼梯拐角处,和二层的露天阳台上都种着大面积绿植,每过段时间就有专人来打理。
而这些生物是不能离开光合作用的,所以两层楼内到了夜间,都会自动亮起几束灯光照在绿植上。
这些罗汉松才能长成奇珍异草的鲜活架势。
沈筵借着这几缕微弱的灯光,将苏阑抱进了二楼的客房内。
他轻手轻脚地给她掖好了软被,就悄声退了出来,还十分周到地给她关上了窗帘。
沈筵将外套脱下随手丢在了沙发上。
他走进浴室冲凉,才要洗手就看见拇指上淡淡的唇印,愣了片刻后,竟鬼使神差地想要放在嘴边闻一闻。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十指相蹭间,那唇印便无痕踪了。
沈筵觉得自己大概醉得不轻,这些年来身边莺绕蝶扑的,他经手的女人也不算少了,说是阅尽春色也不为过。
单是外省从地方千挑万选送进京的尤物,也不知道看了多少,苏阑虽则赏心悦目,但以她的姿色在当中也未必能排得上号。
他怎么会对这个比他要小上十岁,未解男女之事的小姑娘如此上心?
在主卧淋浴完后,沈筵又披着浴袍走到了负一层的酒窖里,取了瓶红酒醒开。
郑秘书在电话里说的,是关于中福广州分公司出现的不正当亏损一事,沈筵之前就略有耳闻。
看来除了尽快安排审计过去外,他近期也得抽时间去视察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苏阑醒了过来。
她眼前一片昏暗,是个陌生的地方。
一向没被什么怵到过的她,此时也在心里捏了把汗。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摸索着打开了客房的门,又一路走到了露台边。
远处大概不到两千米,放眼过去即是□□。
日头下的故宫,国贸中国樽,长安街全景,悉数在她眼底。
即便在这样寸土寸金的二环,她脚下也踩着三百平的露台。
旋转楼梯上传来阵脚步声,她紧张地回过头,就撞上了刚跑完步的沈筵。
他穿了身运动服,像一个刚出校门的学长,被汗湿的额发黑的瞩目。
苏阑的大脑当机了三秒。
她承认她被沈筵青春的肉.体给吸引了。
然后她就这样懵逼着,问出了个更傻的问题:“这是你家?”
沈筵正用毛巾擦汗,听她这样说,露出一点别样的笑:“还真不确定,要不再看看?”
这不是他的家还能是哪儿?
苏阑顿时觉得自己傻透了。
她微微红了脸,蜷着手指,往前走了两步,“昨晚...我失态了,麻烦你了。”
沈筵拧开一瓶VEEN的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酒后醒来的清晨,不管前夜有多少伤怀事,都未必能说出一二三来,但是一定会口渴。
还真是口渴了。
苏阑礼貌地接过,咕咚喝了小半瓶,“谢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略微有些皱的白裙子。
叨扰到这里,也该回去了:“沈先生,那我就先走了,告辞。”
沈筵微怔。
她竟然没有追着他问,昨晚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第一次,他在略微失衡的状况中向女人发出暧昧的邀约后,没得到回应。
不说像欢场里那些专勾引子弟的熟女一样,勾着脖子浪笑着问他是不是打算包养自己,苏阑甚至连句简单的疑问都没有就离开了。
镇定地好似笃信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