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走后,玉儿低垂着头想事情。
姑母竟然想下给陛下下药,让他跟那吴氏成就好事。
这样一来,陛下和吴氏就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
对于姑母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可是……
想到自己近日一直魂牵梦萦的事情,玉儿不禁咬了咬嘴唇。
她一直想拢住陛下的心,让陛下主动跟姑母提起立她为后的事情,但却一直找不到和陛下单独相处的机会。
姑母说那药无色无味,就连那中了药的人事后都记不起自己当时的反应,只以为自己是情之所至。
她要是能借着这个时机和陛下成就了好事。
等到陛下醒来之后,再跟陛下提一下立后的事情,陛下未必不会答应。
第二日,吴岱柔继续回到前殿当值。
但拓跋辰对她的态度很微妙。
他倒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寻她来做,但………
他现在和她说话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想想也是,她们两人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就连她心里都还有着疙瘩,更不用说拓跋辰了。
对于拓跋辰的态度,吴岱柔倒也不以为意。
每日只当好自己的差事便罢了。
“你说那外室的话是牙人自己猜的,实际买房子的人是阿柔?”拓跋辰面色阴晴不定的问道。
那暗卫点了点头。
暗卫退下后,拓跋辰拿起桌案上的纸张翻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是晦涩。
原来,她和英国公世子确实没有什么私情。
她这两年和他压根都没有见过几面,这次去寻英国公世子也不过是想要让他帮她联系牙人买房子罢了。
拓跋辰这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误会她了。
艳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直射到了他的脸上。
这阳光太刺眼,拓跋辰不由得站了起来。
这一日吴岱柔像以往那样从小院过来前殿当差。
拓跋辰正坐在那里喝茶,看到她进来之后,咳了一声道:“用过朝食了吗?”
“用过了。”这还是他这么一段时日以来主动同她话家常,吴岱柔看了他一眼后不动声色的道。
拓跋辰却只是点一点头,之后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接下来几日,他时不时的就会找吴岱柔唠几句家常。
吴岱柔不想和拓跋辰把关系闹僵,也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和拓跋辰相处。
从表面上看,两人之间的相处和之前好似没什么两样。
但拓跋辰知道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个疙瘩。
她到底为什么要出宫,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拓跋辰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的疑惑。
这一日,他像往常那样仍旧坐在殿内看书。
吴岱柔则坐在角落处刺绣。
看着看着,拓跋辰忽然问了一句:“为什么想出宫?”
吴岱柔的动作就是一顿。
她不由得抬头看向拓跋辰。
拓跋辰仍旧没有抬头,神情也很是冷淡,仿佛刚刚那一问只是随意一说。
可吴岱柔却不敢像之前那样随意的激怒他了。
她要怎么跟他说呢。
吴岱柔想了一堆的借口,到最后都否定了。
但凡是借口,都能被人看出端倪。
她决定跟拓跋辰坦诚相待。
“陛下,因为我害怕待在宫里。”她真诚的对拓跋辰道。
“害怕待在宫里,为什么?”拓跋辰成想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一时之间竟愣住了。
“陛下,你还记得咱们刚到冷宫时的生活吗?”
“记得。”她提起那时候,拓跋辰的眉眼也温煦了一些。
“在冷宫的时候看尽了人情冷暖,那会儿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宫过简单的日子。”这是吴岱柔的真心话。
拓跋辰自然也能看出来她的真心。
因为这真心,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可是现在已经没人可以给你脸色看了。”半响,拓跋辰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没人敢给我脸色看了,可……”
吴岱柔不知道接下去的话应不应当讲。
看着她温柔的脸庞,拓跋辰微微有些愣神。
他想起了她们在冷宫时的生活。
昏黄的灯光下,她为自己缝补衣服,而他则拿着树枝在地板上写写画画。
这些回忆让他觉得心内温暖,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和煦了起来。
“阿柔,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这是自那日之后,他第一次如往常那样称呼她阿柔。
吴岱柔咬了一下嘴唇。
罢了,她还是照实和他说吧。
她总不能一直对他藏着掖着。
“陛下知道太后想要让我进你的后宫吗?”吴岱柔鼓足勇气问道。
“不知道。”拓跋辰闻言心口就是一跳。
太后竟然……
未及他深思,吴岱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太后娘家有两位姑娘都想要进宫,按理来说她应该更支持自己的娘家侄女才对,可为什么她想让我入陛下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