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岱柔今日当的是早班,她赶到前殿的时候,天还没亮,拓跋辰正在自顾自的穿衣服。
在冷宫的时候,她就看惯了拓跋辰自己穿衣服的模样,因此她并不像旁的宫人那样一看到拓跋辰自己穿衣服就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看到拓跋辰在那儿穿衣服,她就走到八角桌旁为拓跋辰沏茶。
这是拓跋辰的习惯,起床时都会先喝一杯砌好的浓茶。
不过如果那日当值的人是吴岱柔的话,她一般都会让拓跋辰先喝一小杯米乳垫一垫肚子。
拓跋辰其实不喜欢喝那据说很养胃的米乳,但他习惯了听从吴岱柔的安排。
因此,就算觉得那米乳再难喝,他还是会硬着头皮把那米乳喝下去的。
就如此时,不用任何人催促,拓跋辰就自觉走到吴岱柔身边,伸手就要去拿桌子上的一盏青釉单耳杯。
这杯子装着的正是宫人们提前准备好的米乳。
吴岱柔刚刚趁着沏茶的功夫,已经把无色无味的药剂倒进了米乳里。
拓跋辰丝毫没有怀疑的喝下了那盏米乳。
看到陛下今日老老实实的喝下了这一盏米乳,没有皱眉头也没有冲他们发脾气。
宫人们互相交换了一个庆幸的眼神,随后他们又面带佩服的看了一眼正在为陛下整理衣服的吴姑姑。
怪不得这乾清宫里伺候陛下的宫人们最爱和吴姑姑一道当值,只要有吴姑姑在,陛下那日就会非常的平和。
他们这些宫人也能少挨些骂。
就拿让陛下喝米乳这件事情来说,这米乳的制作过程虽然不是很麻烦,但陛下不爱吃这些东西,而吴姑姑又要求他必须在喝茶之前喝一小盏米乳。
若是吴姑姑当值,那自然一切都好说,可若是姑姑那日不当值的话,陛下的心情就会变的很不好。
何公公为了少挨些骂,特意去找了御膳房的总管,让他想办法把这米乳做的美味一些。
为着做米乳这一件事,御膳房的太监们头发都快要愁白了。
喝完浓茶后,拓跋辰觉得自己精神了一些。
他这才有功夫打量正在为自己整理衣服细节的吴岱柔。
“阿柔?”拓跋辰惊呼出声。
“怎么了?”吴岱柔早起被清欢吼了一嗓子,这会儿又见拓跋辰吼了一嗓子,不免有些忐忑。
难道她今儿个变化很大吗?
“没什么。”拓跋辰仍旧狐疑的打量着吴岱柔。
“到底怎么了?”他这个样子让吴岱柔越发的没底。
“没有,我只是……”说到这里,拓跋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他总不能说,他刚刚好像在她身后看到了一圈光环吧。
拓跋辰又细看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光环。
可能是眼花了吧,他就要收回目光。
可在看到吴岱柔的脸庞后,他又愣住了。
她今日的肌肤怎么那么白皙,若是仅仅只是白皙也就算了,她的脸颊也很红润,被白嫩的皮肤这么一映衬,竟比那水蜜桃还要红润诱人,头发更是散发着动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感受一下那发丝的触感。
这是从冷宫出来后,拓跋辰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她。
他不是以一个皇帝看待女官的方式去打量她,而是以一个男人看待女人的方式去打量她。
眼前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真的好美,好鲜活,也好动人。
拓跋辰觉得微微有些眩晕。
直到坐到了朝堂上,拓跋辰还没回过神。
一阵冷风吹过,拓跋辰方才回神。
他也终于想起来阿柔今日哪里不同了。
她的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可周身的气韵却发生了改变,看起来气质空灵,周身清新。
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呢?
自拓跋辰登基以来,东西六宫的宫人们的日子过的就有些无聊了。
想想也是,她们平日里就生活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寻常除了当差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消遣了。
唯一能让她们兴奋起来的就是各宫娘娘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了。
就好比先帝朝时的那些娘娘们为了争宠而做下的那些事情,随便拿出一件就够这些小宫女们说嘴上一段时间了。
可陛下的后宫里暂时没有新人,而先帝又已经驾崩了,没有了争宠的对象,西六宫的太妃们顶天了也就是为了份例什么的吵吵架。
并且后宫现在做主的人是太后,太后对那些太妃们可不像先帝朝那样怜香惜玉了,那些太妃们也不敢闹出大事,以免太后借机收拾她们。
“听说了吗?太后娘娘把娘家的姑娘给接进宫里来了。”
“这不年不节的,做什么要把她们接进来?”这个宫人很明显的有些迷糊。
“你是不是傻,你忘了咱们陛下快要出孝了?”
“你是说?”那个一开始没有摸清楚情况的宫人惊呼了一声。
“当然,要不然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娘家侄女们接进宫。”
“说起来,咱们陛下现在越发的俊美了,端午的时候,宫外的王妃们带着府里的世子们进来过节,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