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云抬起手，对着摄像头挥了挥，就当做是和粉丝说晚安。
随后他看了江野一眼。
江野也跟着和粉丝挥手晚安。
那张床是真的大，两个成年男子躺上面，中间还隔很远。二人都平躺着，一动不动，以至于粉丝们看不出他们到底睡着没。
数百万人看他们直播睡觉。
没多久大家开始猜测：“该不会都在装睡？人睡着不会这么板正吧？顾总别装了。”
其实顾淮云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早已沉入梦中。
没睡着的是江野。
耳边能听到某人均匀的呼吸，那么轻柔，像春天的风吹进了他的心底，挠得他有点心痒，久久难以入眠。
他看着天花板，时不时眨眨眼，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有了一点困意。
江野闭上眼睛。
几乎是刚睡过去，他就听到窗边传来了动静，像起了大风，又像是鸟儿撞在了玻璃上。
他倏然睁眼，先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而后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向窗边。
直播间里还没睡的粉丝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狗狗梦游？！】
【是下雨了吗？还是窗外有动静？？】
【卧槽……有人吗？我好害怕！】
江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什么也没看到。
他打开窗户，往下一看，然后就看到，一道黑影扒在墙边，正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他！
江野吓得一抖，差点叫出声来。
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在几百万人的直播间惊叫出来——虽然麦克风早就关了，但他并没有想起这一点。
顾淮云睡得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手往旁边一搭，没摸到人。
他突然醒了。
发现江野不在，他迷茫地坐起来，四处看了看，然后看到人在窗边。
“怎么了？”
顾淮云眯着眼睛掀被子下床，朝窗边走去，边走边打哈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
“冷静。”江野回过头，压低声音，“镇定。”
“嗯？”顾淮云知道他是给自己预警，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下一秒，他看到了窗边浮起一缕长发。
顾淮云顿时汗毛竖起，浑身血液凝固。
但尊严同样不允许他在几百万人的直播间大惊失色，吓得飞起，于是他硬生生咽下了那口惊叫。
然后他认出来，那是自己的秘书柏莎！
乖乖……
看到是她，顾淮云呼出一口气，马上镇定了下来。柏莎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他大脑快速做出反应，立刻站到江野身边，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房间里有摄像头，绝对不可以让柏莎被发现，免得观众被吓死！
顾淮云看着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柏莎卸下肩上的包，递上来一样东西。
是一个笔记本电脑。
顾淮云瞬间泪目，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想了这么个法子给自己送电脑，这可是八楼！
好吧，这的确是柏莎会做出来的事。
这很感人。但是顾淮云现在不能要这电脑。要了的话，观众那边解释不清的，节目组那里也不好交代。
他只得忍痛对柏莎摇摇头，低声说：“实在抱歉，虽然我的确很需要电脑，但现在我不能拿，没地方藏，也不方便跟观众交代……”
柏莎点点头，已然了解，然后指了指下面，表示自己撤了。
“哎！”顾淮云和江野同时出手拉住她。
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柏莎摇摇头，示意自己ok。她装备齐全，安全系数很高的。她给了一个眼神，让他们松手。
江野看向顾淮云，等他的指示。
顾淮云是知道自家秘书的能耐的，见她装备穿戴整齐，在犹豫一番后，只得放手。
“你回去吧，”他对柏莎说，“我这边没事，不用守着我。你回公司给戴昂帮忙。”
柏莎再次点头。
顾淮云又突然看了江野一眼，而后对她补充道：“麻烦你转告戴昂，让他根据节目中的节奏进行舆论引导，适当就好。我这边无法和他联系，你就这么说，他会看情况安排的。”
柏莎：“好。”
然后两人就趴在窗边，目送她下去。
还好这座酒店不算太高，看到她安全落地后，两个人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柏莎在月光下冲两人挥挥手，而后背着电脑潜入了夜色里。
不久之后，一艘喷射艇乘风破浪，驶向月亮，渐渐消失在澄澈的月光中。
江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忍不住问：“她真的是你妈妈留给你的特工吧。”
“她自己说没在特工组织待过，”顾淮云微微耸肩，“我也不太清楚。”
两人关上窗户，回到床上，接着睡觉。
直播间满屏的问号。
【发生了什么？？突然赏了会儿月？？】
【外面是有小偷吗？还是闹鬼了？】
【尼玛的好吓人啊啊啊！有人吗？大家吱个声！！】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