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装饰的很舒服,地上还铺着厚厚的毡毯,脚落在上面,就跟踩着一团棉花似的。
楚琼玉侧耳听着车外,除了马车吱吱悠悠的声音之外,还有热闹的叫卖声。
这不是进宫的方向,楚琼玉很确定的心想道,进宫不该走这条路,这是跟皇宫相反的方向。
刘尧以楚极泰威胁自己,这事怕是没有经过官家的允许吧,他那样虚伪的人,怎么敢冒险让自己进宫呢。
要是刘泽也在的话……楚琼玉咬咬牙,那这次恐怕就是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更坏的结果就是要把楚琼芳的事情也给牵扯出来,到时候她用计对付张氏的事情,怕是就要被张扬出来。
不管了,楚琼玉下定决心,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救出楚极泰来,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事后弥补的,唯独她爹的事情不行。
“楚小姐,”
马车外赶着路的走春突然对着车厢道,“一直听闻相国公家有五千金,虽然有四个是家中侄女,但是相国公均是视如已出,奴才有幸,见过了楚家二小姐和四小姐,今日又得此见到大小姐,真真是沾了我们六皇子的光。”
车厢里的楚琼玉脸色微变,刘尧竟然是去见过楚琼婷和楚琼蓉的?
虽然心中惊讶,但
是楚琼玉声音不变,甚至还有些笑意:“走春公公真是说笑了,我们楚家的姐妹也不过是穷乡僻壤出来的,哪里比的过这长安的女子,要不是官家给众皇子们选妃,我那两个妹妹也不会有机会进到长安来,她们能被六皇子赏识,这才是真真的三生有幸呢。”
刘尧去找楚琼婷和楚琼蓉做什么?他是清楚那二人是自己的妹妹的,楚琼婷倒是还好说一些,毕竟在荆州城楚琼婷和刘尧之间的事情谁不知道啊,那可是几乎就要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可是楚琼蓉呢,刘尧不是一直看不上楚琼蓉的吗,为什么还要去找她?又说了什么?
楚琼玉暗自思索,不忘听着外面的走春说话:“楚大小姐你真是谦虚了,就凭你的容貌,这整个长安都是无人能及的,二小姐和三小姐虽然略微逊色一些,但是也称得上是中上之姿,不过奴才还是要斗胆问一句,楚大小姐为何不参与选秀呢?奴才敢打包票,要是楚大小姐在秀女之列,一定能拔得头筹了。”
拔得头筹?以为这是什么蹴鞠比赛吗?
楚琼玉心中嗤笑,这种拉高踩低的行为是要挑拨她和楚琼婷二人之间的感情?可惜了,除了对楚琼蓉有些愧疚之外,
她还真的对那二人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走春公公谬赞了,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普通长相没有什么出众不出众的,我这种人在长安贵女中一抓一大把,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车外的走春笑了一声:“楚大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
楚琼玉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学着走春轻笑,没有答话,她转身挑起身边的窗帷,看见马车已经开始朝着城外驶去了,这是要出长安城?
小心的合上窗帷,楚琼玉心中的不安感觉渐渐放大,这刘尧到底是要做什么?
“驭!”
赶着马车的走春不知道怎么了,慌张一声,紧跟着就是狠狠一拉缰绳,马车毫无预兆的停下,楚琼玉没有防备,因为惯性身子往前一扑,差些扑在毡毯上。
她刚要准备问问走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马车一轻,是走春跳下了下去。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楚琼玉一怔,刘衍?
像是要确定楚琼玉的想法,外面想起了刘衍惯有的淡漠,像是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
“你是六弟身边的人?这天色不早,你这是要去哪?”
走春紧跟回道:“奴才奉六皇子的命令,带楚家大小姐出城去见相国公。”
楚琼玉:“
……”
要是说这走春对刘尧不忠,可是他对刘尧吩咐的事情却是很上心,只要是刘尧吩咐的,那他是一定能办到的,可是要说真的忠心呢,好像又有些不对,只要是刘尧不说的事情,他就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像现在,刘衍在外面问马车里面的人是谁,走春只需要找个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刘衍又不会真的过来搜查,他好歹是个太子。,
但是走春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是如实相告。
这是刘尧的意思吗?显然不是,要是想要大家都知道,刘尧就会让走春带人进宫去了。
楚琼玉心中微微叹气,她可能知道了走春为何会被刘尧杀了的原因了,这样的太监谁敢要?
就在楚琼玉忍不住腹诽的时候,就听刘衍语气微扬,像是有些惊讶的意思:“相国公?相国公不是在长安城吗,什么时候去了城外?”
“六皇子有些事情想要请教相国公,听闻相国公喜欢喝茶,真巧茶园里还留了一些上好的茶叶,这才带着相国公去了。”走春回道。
马车里的楚琼玉支起了耳朵,还真是被请去喝茶了?
“既然是喝茶,那为何还要叫着相国公的千金?”刘衍继续问道,眼睛在遮掩的严
实的车帷上滑过。
走春道:“是相国公说这些日子楚小姐甚是无聊,一直都待在府中,这好不容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