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说这话的时候,眸色黑沉的吓人,像是暴雨来袭前的乌云,里面蕴藏着无数的雷电。
楚琼玉一怔,脑中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一双眼睛,带着偏执,还有无尽的疯狂。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楚琼玉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黑衣人的肩膀,刘衍一时不备,一个踉跄松开了钳着她下巴的手。
趁黑衣人站稳的功夫,楚琼玉已经大步走到了门边。
她一只脚踏过门槛的时候停下了,她没有回头,声音冷淡:“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我和你不是一种人,既然你觉得我残害人命,玩弄人心,我也无需和你解释,确实如你所说,你和我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你对我怎么看。”
刘衍凤眸迷了起来,迸发出危险的光芒,他虽做为质子去西凉多年,但是也被西凉人尊称一声汉国太子,他骨子里有自己的骄傲,楚琼玉这些话,就像是把他对她所作的一切悉数擦干抹净。
还未有人敢这么践踏过他的心意,即使她是楚极泰的女儿。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一个贼子不配做你的朋友,因为我给你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黑衣人的声音平淡如斯,听不出任何异常。
楚琼玉紧紧的抿了抿唇瓣,黑衣人身份成谜,实力非同一般,她曾经想过要借
他的能力来帮助自己,但是如今看来,黑衣人危险的很,她还琢磨不透。
但是她所作的一切,他似乎全部的了然于胸,最好的证明就是他把楚琼芳给带了过来,要知道她安排楚琼芳假死,是废了多大的心力。
他太危险,说不定还会坏自己的事。
掩在袖中的手慢慢攥紧,楚琼玉转过身来,看着黑衣人阴沉的凤眸,清晰说道:“是,因为你帮不上我任何忙,给不了我任何的东西,”她从发间拔下了一只金钗,“这是皇上赏赐给我爹,价值连城,你拿去吧。以往的情分就用这个代替了。”
她伸手递给他,态度决然。
刘衍没有动,只是拿着一双沉压压的眸子看着她。
庙中的温度似乎在某一瞬间降低了不少,他生气了。
楚琼玉把金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她在赌,也是因为心中有度,黑衣人不是会那种事后报复的人,而且他是从西凉来的,如果自己想,完全也可以去找沈镇南暴露他的行踪,所以他也不敢动她。
破庙外,从秋和韦老头已经等着了,楚琼芳被他们放在了马车上,看见楚琼玉出来,面上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二人对视一眼,谁也不敢说话。
楚琼玉叫着从秋进马车,对着韦老头吩
咐一声,不去乡下了,回城,而且还要去找沈镇南一趟。
不知道黑衣人清不清楚她的谋划,但乡下已经不安全了,楚琼芳处境也不安全了。
韦老头不敢过问,待楚琼玉上了马,他立刻挥动马车,马儿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
沈镇南暂住在叶府,楚琼玉没有让韦老头把马车赶到叶府门口,她也没有露面,还是让韦老头装作有事要去找沈镇南。
她在暗处看着韦老头走到叶府门口,和守卫的小厮说了几句话,一个小厮就朝着府中走了进去,韦老头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朝楚琼玉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楚琼玉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从秋见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小姐你终于笑了。”
“你都不知道你刚才从庙中出来,那表情跟要杀人似的,吓死我和韦老伯了,我们都不敢说话了。”
“小姐,刚才庙中怎么了啊?那黑衣人不是和小姐是朋友吗?”
楚琼玉别过头,淡淡道:“不是朋友,认错了。”
“啊?!”从秋震惊,“那他怎么会放我们出来?”
“把金钗给他了,为财而已。”
“小姐把金钗给他了?!”从秋急忙去看楚琼玉发间,果然今日早晨刚簪上的飞鸟衔珠金钗没了踪影。
从秋快哭了:“小姐你怎么把那
个给他了啊!”
那是老太君前不久送给楚琼玉的,还是老太君年少时她的父亲特意打造的,意义重大,老太君舍得把金钗给楚琼玉,就代表着她从内心就认可了她的嫡孙女,已经完全的接纳了她。
但如今,小姐竟然……
楚琼玉咬了咬唇:“没事,我会和祖母解释的。”
当时她的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个金钗,她和黑衣人说那是皇上赏赐的,故意提高金钗的价值,也是为了提醒黑衣人,处置要妥善,他一个西凉人身上要是被发现有汉国皇宫里的东西,后果只大不小。
从秋心中微叹,愤愤埋怨那黑衣人。
半盏茶的功夫后,马车外响起了脚步声,一前一后,是两个人的。
楚琼玉掀开帘子,就见沈镇南快步走到了马车前。
“楚小姐,你这么急匆匆找我所谓何事?”
他听到小厮说门外有一老伯找他,第一反应就是韦老头,上次在景园,楚琼玉也是让他过来寻自己的。
楚琼玉从马车上下来,里面的从秋飞快掩好了车帘,这是楚琼玉吩咐好的,不能被人发现里面的楚琼芳。
楚琼玉对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