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第二天少年来学校, 脸上就戴上了口罩,就连国旗下念检讨的时候都没摘下来。
她突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一问——
原来昨晚他乐极生悲, 早上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脸上的药水擦不掉了。
她:“……”
于是, 校霸同志就顶着那张写了“我爱岁岁”的脸, 过了三天。
他无所畏惧, 还时不时就要作势摘下口罩,威胁她夜里不接他电话,就出去招摇过市, 把她的脸给丢光。
她不得不屈服,每天夜里都和他打电话。
其实在电话里, 他们也不说什么,只是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睡。
她本就不多的话费被打完的那一天,她松了一口气,告诉他要结束这种行为了。
但是第二天夜里, 他给她充了足够打三年电话的话费。
——所以,他为什么会这么黏人?
他不是人狠话不多么?
寒假开始之前, 班主任让大家写下自己的梦想。
她对生物感兴趣, 于是写道:她想考进华大,成为一名古生物学家。
她转头去看他,发现少年思索许久, 严肃地写下三个字:
——当大款。
岁:“……”
她问他为什么,校霸十分理所当然道:
“一家里有一个阳春白雪的就够了,不然喝西北风啊?”
她当时想:有道理,古生物学, 的确没什么钱途。
等到下课了她才意识到:
她还没答应他, 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就成一家人了?
她转头去看他,发现少年正在对着一张广告陷入沉思。
她一看,发现他在认认真真地看学区房。
她突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听见少年若有所思地问:
“你说,我们的婚房二百平够大了么?”
她:“……”
放学后,死党凑过来,十分八卦地问校霸,“老大,你俩最近发展得怎么样了?”
少年走在前面,慢条斯理:“快了。”
死党心想:不愧是老大,一年就追上人家年级第一了!
少年微微一笑:“快结婚了。”
死党:“……”
02.
距离结婚还有好几年,但是寒假已经到了。
她今年仍然是一个人过年。
补课带来的收入让她经济宽裕了不少,她就在家一个人煮了火锅,还没有开火呢,就听见了少年在窗外叫她。
她推开窗,就看见了少年在楼下朝着她笑。
她问他:“你怎么来了?”
校霸:“一家人,当然要一起过年了。”
她:“……”
他大摇大摆进了她住的小出租屋,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很自然地去厨房帮她洗菜去了。她低头一看,发现他还自带了不少的零食和菜。
他说他父母过年不回来,家里的保姆也回家过年了,一个人怪冷清的,又没地方去,所以来投奔她。
她知道他是骗人的,但是却没有拆穿他。
——因为一个人吃火锅,的确有点寂寞。
厨房本就窄,他还个子很高,坐在小板凳上摘菜,看上去缩手缩脚的,怪委屈的。
她就在拥挤的小厨房里切菜,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少年突然间觉得他们这样,像极了一对新婚小夫妻。
他忍不住看着她笑。
她回头问他:“笑什么?”
他抬起丹凤眼看着她,莞尔:“你好看。”
……
这是他们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在新年倒计时之前,他们来到了楼顶等待烟花。
烟花在身后炸开的时候,少年突然间低头,刚刚好撞上了她的眼睛。
少年说:“这是我最好的一个新年。”
除了她加辣椒加得太多,把他辣得现在还在七窍生烟。
她笑了:“我也是。”
03.
过去的新年里,她都过得孤零零的,今年却不一样了——
因为少年直接赖在她家不走了。
美名其曰:拜年。然后从初一拜到了十五,每天和上班似的来她家打卡。她日渐难以忍受,掏出了一大堆的试卷给他打发时间。
但是不得不说,平日家里冷清清的,有这么大一只恶犬在,她很久没有觉得孤单过了。
他们一起写作业的时候,少年突然间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的成绩?
他的家境优越,有家产可以继承。
他的父母是联姻夫妻,没什么感情,早早就给他安排了人生的道路后,就把他丢给了保姆管着。
叛逆也好,乖巧也罢,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过成什么样子。
清冷的少女垂下了眸子,笔下沙沙沙地写字:
“因为我想要考华大。”
“你要是不去京市,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顿了顿,“我有点舍不得。”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
少年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