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个孩子呢。”叶琬系上衣服, 将他往外头推,“你不是说了吗,现在太早了。”
谢凌的手忽然用力, 将她抵在屏风上,屏风晃了一下, 险些倒下去。
小少爷一直不喜欢别人提年纪的事, 一提就炸毛, 从前就没少见他因为这件事忽然暴躁。
叶琬露出得逞似的坏笑, 可下一秒就被狠狠报复。
她抿了抿又疼又麻的嘴唇, 心想这小子怎么那么不知轻重, 很怀疑有时候他就是故意的。
虽然逗逗他很有趣,可每次逗完要经历的报复可就不是那么有趣了。
叶琬只好哄着他:“我现在太冷了, 让我先洗个澡,你也去换件衣裳。”
她摸了摸谢凌肩膀上被雨淋湿的地方:“你看, 你衣裳也湿了, 再不换会受风寒的,我可舍不得见你生病。”
这话听着甜蜜蜜的, 但真假程度,就有些模糊了。
“你舍不得?”他重复问了一遍。
每次叶琬说到这种心疼舍不得的话题,他都要问好几遍, 让她不停地说:我喜欢你, 我心疼你, 我舍不得你。
“对呀,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你难受我比你更难受, 快去吧。”
少年低头, 克制住眼里的笑意, 往前又贴近她一分。
“如果我现在就很难受呢?”
叶琬受不了他滚烫的目光,浑身火烧起来一样。
“你哪里难受?”
谢凌面无表情,深深道:“明知故问。”
“……”
浴盆旁立着一张椅子,叶琬用来放果饮,结果现在果饮洒了,浴盆里的水也凉的差不多。
谢凌坐在椅子上,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现在还冷吗?”少年的嗓音带着粗喘的气息。
叶琬被折腾地浑身发热,浴盆里的水汽裹着她的身体,一点都不冷。
窗外雨声阵阵,时不时还有雷电轰鸣,叶琬觉得有点像某种激进的号角,声音越大他就越兴奋。
屋内水雾氤氲,与外头的冷气截然相反,热地她连肩膀上的衣衫都想脱下来。
叶琬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无力地任由他摆弄,右手艰难撑着浴盆,另一只手无处可放。
热水弥漫上来的雾气直往她眼睛里扑,谢凌的后背也被蒸出了许多热汗,她看着他后背的肌肤,目光游离到晃动的水波上。
“这样也太……”
深了……
叶琬想提醒他,可是半天都开不了口,只要张嘴,肯定会发出一些无法启齿的声音。
躺着还好,可坐着时叶琬就完全动不了,只能由他掌控。
谢凌捏着她软塌塌的肩膀,不让她滑下去。
怀里的人变成了暖洋洋的水,动一动就要从怀里游走,他只能继续抓紧,无限制地沉沦下去。
叶琬忍着不发出声音,可少年就跟野兽似的,完全失控地越来越用力。
耳边全都是水流和椅子的晃动声。
她忍不住哼了一句,又立即控制自己。
谢凌却再次用力。
他好像是故意的,在她耳边轻声说。
“喊出来…我喜欢听。”
……
*
叶琬属实没想到,这次成婚前,谢凌居然又把她的父母从棠州接来了,而且还特意买了个大宅子,让两人安心住下来,准备她婚礼的事。
虽然小少爷本来就很多金,但他花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对她的心思。
不管什么东西,在这场婚礼中,他决不允许缺少任何一样。
叶母能留在京都当然很高兴,看着谢凌也越来越满意,甚至都没问叶琬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
“谢小公子青年才俊,琬琬嫁来谢府,我很放心。”
叶琬的父亲已经痊愈,顺着叶母的话连连点头。
他们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谢凌,不愧是小少爷,到哪里都很招人喜欢。
叶琬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不停对谢凌输出彩虹屁。
谢夫人道:“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琬琬受委屈,这次大婚,排场必须比上次还大,说什么也不能草草了事。”
三书六礼,高堂神明,十里长街,必须盛大轰烈。
他既然要娶她,就会给她最好的。
无论有没有这个能力,无论他多想让她尽快属于自己,可他知道,自己再着急,也不能委屈她。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珍视的人。
*
大片的红霞铺在天边,阴了那么久的天,偏偏在他们成婚这日出了太阳,好像连上天都在恭贺他们的婚礼。
碧霞罗绣着金色的凤凰,逶迤拖地红色仙罗裙,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嫁衣已经是新的一套,凤冠也更为奢华。
她不是小家碧玉的长相,多的是端庄大气,无论是五官亦或轮廓,越细看越觉得美丽,今日装扮下来,温婉中又多了几丝妩媚。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叶琬忽然生出一股恍惚的感觉。
合上盖头的那一刻,绯元牵着她走出门。
叶琬是在叶母住着的宅子出门的,嫁妆安排了两份,谢府给的一份,叶家也准备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