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忽然听见了沈郁清冷如玉的嗓音,清泠泠的比雨丝还要飘逸,“就这般难过?”
“为了不值得的人难过,没有必要。”
听这话他倒像是在安慰她,可若是不是他,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情?看破了他的心思,苏晚晚倒也不主动戳破,沉默许久后,她才开口道:“不是难过,只是觉得自己识人不清。”
“人心易变,本就不是能够轻易看破的。”沈郁嗓音清淡,自有一种君子如玉的淡然。
苏晚晚默不作声,半响过后,她忽然开始落泪,明明已经伤心到极致、可她还是在尽力控制着自己哭泣的声音,那模样倒像是伤心到了极致。
她哭了?
察觉到苏晚晚哭了以后,沈郁的眉心不着痕迹地微微蹙起,还真是情深意重,他以为自己性子淡然、有些事情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嫉妒,嫉妒、他也需要嫉妒旁人吗?
眸色幽深了两分,沈郁伸出右手抬起了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苏晚晚哭的梨花带雨、模样很是楚楚可怜,他用左手替她擦了擦泪,语气状似无意道:“苏二姑娘就这般喜欢他吗?”
若是如此,宋倾之的命也不必留着了。
苏晚晚挣脱了他的桎梏,眼尾发红看着他,一边掉泪、一边愤恨道:“不然呢,奴家应该喜欢公子吗,似公子这般眼高于顶的人,恐怕只觉得我是目的不纯、另有所图,宋公子人很好、自然是良配。”
听出了她话语中的隐含意思,这些年他谨小慎微习惯了,初遇的时候他确实觉得她另有所图,可若是因为他的多疑而伤了她的心,这也并非是他的本意,沈郁学富五车、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替她擦了擦泪,淡然的语气中难得多了几分不知所措,“官场风云易变,在下行事谨慎惯了,并非是怀疑姑娘。”
苏晚晚也不接话,自顾自垂泪沉默不语,忽而她伸手掀开了侧边的帘子,夜深了、外面也是一片漆黑,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松开了帘子,扭头看向沈郁,眼尾泛红、语出惊人询问道:“沈公子,你喜欢我,对吗?”
“是,在下心悦姑娘,此生生死不离。”
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了哭泣,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缓了口气后接着道:“沈公子愿意娶奴家吗,若是愿意,明日我们就可以定亲。”
沈郁设想过千万次她可能会说的话,却始终没有想到她会直接这样问,他拿捏不准她的心思,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可见他迟迟不肯开口应答,苏晚晚还以为他是不愿意,她赌气似地甩开了他的衣袖,语气忿忿道:“沈公子若是不喜欢奴家,何必做出这样让人误会的事情,若是宋公子不愿意,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话音未落,沈郁就反客为主捏住了她的手腕,幽深如同百年枯井的眼眸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颇为认真道:“姑娘当真想好了吗,在下对姑娘是真心的,若是姑娘答应了,今生今生都要跟在下在一起,生死不离。”
滚烫的温度从他指尖源源不断传来,苏晚晚垂眸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右手上,许久都没有给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