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冉的手握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出卫修竹的手抖了抖，眼眶泛红地看着他。
似乎下一秒就会停下，却在看了眼画后，垂下目光继续动作。
“不要做奇怪的事。”余江冉皱着眉头，抗拒地说。
他是不懂这到底什么事，但余父告诉过他怎么保护自己，这是归类在其中的。
卫修竹不回答，眸色深深地咬住他的喉结，凶狠地撕扯着皮肉。
余江冉好听的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抖，“你在欺负我。”之前卫修竹让自己欺负他，现在又欺负自己。
这是不对的事。
卫修竹的动作顿住了，呼吸加重了一瞬间，他抬头看了眼余江冉。
而后声音低不可闻地说：“就是要欺负你，就只欺负你。”声音哑得吓人。
余江冉来不及再说什么，就被拉着陷入混乱中，他在迷蒙中记仇地想，果然卫修竹是最讨厌的人了。
房间里的声音很嘈杂，夹杂着水声和奇异的声音，被堵住的哽咽许久不停。
傍晚的落日被窗帘挡住，之前的画早已掉落在地面上，被染满了奇怪的白色脚印，彻底被破坏。
卫修竹坐在旁边，看着闭着眼睛的余江冉，仿佛灵魂相接的满足和心底生疼的愧疚一并扎着他。
他面无表情地抹去自己脸上的一滴泪，把头枕在余江冉旁边，勾起了微小的弧度。
是他的，余江冉是他一个人的，现在他们是关系最近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快乐了。
余江冉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身上透着的疲惫让他难过地想，这件事比亲更容易变成笨蛋，虽然很开心…但会累到没法拿起笔。
他漂亮的手被铺满了印记，每一根手指上，都带着别人的色彩，足以显示留下印记的人的独占欲。
卫修竹，好恐怖。
【活挺好。】沈随已弯着眼睛说。
【……宿主，你说了什么屏蔽词，我这刚全是“哔——”】系统086被关了小黑屋，他没看见发生了什么，资料库也没安装这一模块。
【成年系统不要假正经，去下载个颜色模块，乖。】
敲门声响起，不等他同意，就推门走了进来。
余江冉看了一眼是谁，直接把被子蒙过头，完全不想看他。
卫修竹看到意料之中的抗拒，握着拳的手仍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冷硬地说：“待会伯父会上来关心你，你确定要这样待着吗？”
他不想这个语气说话，可嫉妒的情绪从心底往上蔓延，出口，就变成了这样。
不是和林元祁做这样的事，余江冉才会这样吧。
被子里的人闷闷地说：“我要告诉爸爸昨天的事，让他讨厌你。”
卫修竹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他平静地说：“伯父知道我们做的事会伤心，你不在乎的话，那就去说。”
他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卑劣，欺骗着什么都不了解的余江冉，可他感受着蝴蝶落在蜘蛛网上，又从心底感到灵魂震颤的愉悦。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吧，爱上我，只依赖着我吧。
闻言，余江冉直接拉开了被子，有些着急地快速换上旁边的衣服。
他不知道为什么余父会为这个难过，但他最不想的就是这样。
他想离卫修竹远点，自己往前走，拉开门就要出去，却忘了自己的不正常的走姿。
身后一只手强行挽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
余江冉下意识想挣开，旁边的声音冷冷地提醒他：“发现任何端倪都会让伯父伤心，你确定自己能走好吗？”
于是他停住了动作，感受着卫修竹的气息，他别扭地扭过头，不理人。
他们就这么僵硬又亲密地出现在余父面前。
余父不知道这点，他从没看到余江冉和别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虽然发现余江冉的有些别扭，但只以为是还不习惯这样的距离。
余父的表情有些开心，笑着说：“你们能好好的就好。”
余江冉盯着那个笑，低低地“嗯”了一声。
之后几天，卫修竹还是时不时来别墅。
因为那个怕余父伤心的欺骗，他举动越来越亲密，也没遇到余江冉的拒绝，他的心情不自觉有些愉悦。
连带着公司的气氛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这天，当他进入余江冉的房间，看见熟悉的画作时，他脸黑了下来。
“你在重新画那天的画？”他眯着眼睛问。
“要参赛就要重画，我画林元祁。”
余江冉还记得卫修竹所做的，那天……的时候，卫修竹说：“那画太熟悉，看着碍眼。”然后把画弄坏了。
这说明卫修竹是看出他画的是谁了，特意弄坏掉。
这么不喜欢他画他，他决定再也不画卫修竹了，他这次换了个人画。
卫修竹表情变了，那表情很复杂，似乎夹杂着微薄的怒意，愧疚，和什么事要发生的兴奋。
余江冉的位置又一次被调转，这熟悉的距离和感觉，让他无意识睁大了眼睛。
他刚想挣扎着说什么，就听耳边的声音说：“伯父现在在隔壁办公，你也不想伯父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