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于之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眨了眨眼,昏沉的脑子开始清醒过来,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变得清晰。又是地上,这是时于之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总睡地上容易宫寒的。
自己倒在一个屋子里,屋子整体十分昏暗,靠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壁炉,时于之只在书上和电视上见过的那种,里边有些燃尽的灰和没烧完的柴火。可能也是这个的原因,屋子里十分湿冷。
壁炉左侧摆着一个低矮的方形小桌子,上面放了一个细长口大肚的瓶子,时于之拿起来晃了晃,里边有液体,打开瓶塞闻了闻,很呛,似乎是酒。桌子上还放了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面包。房间里唯一一点儿亮光来自于桌子上的一根蜡烛,但现在它底下已经积聚了厚厚一摊蜡油,快要燃尽了。壁炉右侧有一个小小的书架,上边零零散散摆放着几本书,时于之拿起来。
再见,看不懂的文字。
除此之外,门边上摆着一张看起来就很硬很窄的床。上面铺着薄薄的一层像是毯子的东西。似乎这就是用来遮盖的了,这样会冻感冒的吧,她在心里想。这个房间似乎是由木材和石头垒砌成的,也因此显得格外阴冷。
时于之发现和上次积分赛不一样,这次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了,本来的白衬衫牛仔裤,变成了破破烂烂的粗布裙子,还有一件宽大的外袍,看起来也脏兮兮灰扑扑的。
从地上坐起来之后,陌生的房屋和服饰不是时于之最担心的,最值得担心的事情是,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时于之站了起来,谨慎地小声叫了叫其他人的名字,可是没有收到任何回答。这个房子里,看来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么这次开局大家应该是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在哪里找她们,是一个问题。不过转瞬时于之就想到了一个地点。
埃塞里大教堂。尽管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点,但是她们都只知道这一个地名,所以只能去那里,
其他三人应该也会是和自己同样的想法。
没有再磨蹭,时于之戴上斗篷,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外面要比屋里更亮堂一些,但是还是有些昏暗。出门后是一条窄长的小巷,因为石板路坑坑洼洼的,有些积水。两侧也都是砖石结构的屋子,显得整条小巷十分逼仄。走出这条小巷,她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街道上,街上人不多,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也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时于之跟上了他们。埃塞里大教堂是这里最出名的建筑,所以十有八九建造在小镇的中心,而这些人也很有可能是去教堂的。
走了几分钟的路,时于之眼前的路渐渐变宽,人声也热闹起来。当跟着行人来到这个广场上的时候,她怀疑整个小镇的人都在这儿了。整个广场乌乌泱泱的,被挤得水泄不通。挤不到前边去,她只好站在后方向里看。
人群的中心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台子。台子后边坐了一些穿着华贵的人,应该是贵族或者神职人员。木台子上还有一个一人长的石台,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远远看去,是一位女性。
她赤身裸体,四肢被缚,瘫在台子上,在有些阴冷的日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摊腐烂变质的牛奶。
而围观群众都像疯魔了似的喊着“烧死她!”“烧死她!”。
明明应该是听不懂的言语在时于之的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可以听懂的字符,围观人群的狂热令人感到可怖,她往后退了退。
一位留着小胡子穿着长袍的男性走上木台子。他与台下穿着和时于之一样的粗布的人不同,他的着装整齐考究,并且干净。他做了个下摆的手势,围观人群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是还是有着不少的窃窃私语。
见安静下来,小胡子开始说话:“有人举报,卖花女赛谢尔,是一名,”他停顿了一下,“女巫。”听见女巫两个字,人们又开始沸腾了。
“大家安静。”站在他身后的好像是他助手的男人说道。
小胡子继续说:“今天,我们将一起查明赛谢尔是不是一名邪恶的女巫。”
看到人们都在等待他说话,小胡子满意地扬了扬唇角。
“众所周知,女巫和魔鬼做了交易,所以她们是不会感受到疼痛的。如果不会痛,就肯定是女巫。”
两个高大健壮的裸露上半身的男性,一个拿着一个巨大的钳子,时于之觉得那钳子都能把自己的脑袋薅下来,另一个手里拿着又粗又长的针,跟缝衣针差不多长,但更粗一些。
“她的前胸处有痣!我看到了,那肯定是魔鬼的标记!”离得近的一个人在喊着,很快大家就都喊了起来。
拿钳子的男性朝着那个躺在石台上的女人走去,时于之闭上了眼睛,痛苦的嚎叫声在广场上响起,传到了每个人的耳畔。
这样可以证明她不是女巫了吧,时于之在心里想。
“她是在装疼。”小胡子撇了撇嘴。
民众顿时又沸腾了,“烧死这个女巫”的言论不绝于耳。
后一名男子拿着粗针朝她走去,对准了她那个被人说“有痣”的地方。
又是新一轮的惨叫声。
时于之在耳中经历着这酷刑。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女人浑身颤抖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