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饶是有嘟嘟, 卫长君也羡慕。
“这位是你父亲家的老奴,这是你弟霍光。”卫长君起身,三人跟着起来。卫长君冲霍光招招手。少年下意识看河东太守家奴。
那家奴轻轻推他一下,少年到卫长君跟前。
念在霍光跟霍去病同姓霍, 要不是有霍光也轮不到刘病已坐庄的份上, 在等霍去病的这段时间, 卫长君已经想好如何安置他:“你勇冠三军,还没到长安就传遍天下。这孩子仰慕兄长, 他二人陪他来见见你。”
四人诧异。
霍去病知道河东太守什么打算,他舅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竟然不生气。三人目的是把霍光留在长安。包括霍光本人。他六七岁开蒙识字的时候就不想像他父亲一辈子窝在平阳侯国。
十岁左右和同龄人说起他想建功立业, 所有人都当他疯了。
霍光不这样认为。他想要这样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不过年少的霍光也没想到卫长君没为难他,客客气气请他进门, 如今还这样同兄长解释。
霍光不安地看向太守和自家家奴, 下一刻是不是端茶送客?
太守家奴也不懂,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叫卫长君的话落地上:“是的, 是的。霍公子,快见过你兄长。”
霍光谦卑地行礼:“光见过大兄。”
霍去病看也没看他, 只盯着他大舅。
卫长君扶起霍光:“自家人,无需多礼。”
霍去病瞪他。
卫长君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家中人多, 只剩一间空房。不过有两张榻。你三人是先歇息, 还是先用饭?”
霍去病回来前, 卫长君已经吩咐女奴做些易消化饭菜。霍光虽饿可他内心更不安,眼睛找太守家奴。
厚颜的太守能派这个奴仆过来,可见他是个皮厚的。那奴仆认为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当务之急得赖在卫家。
奴仆拱手道:“如此就叨扰大公子了。”
卫长君叫来一个女奴带他们去霍去病隔壁卧室。
霍去病在门边看着, 三人进了卧室,霍去病迫不及待地问:“大舅要留下他们?”
“可以坐下吗?”
霍去病拿着圆垫隔着茶几坐到他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十二岁少年长途跋涉,没有叫苦叫累,也没见着我就讨好谄媚,你不拿正眼看他,他也没生气。对你恭恭敬敬,一句废话没有。敬声也是十二岁,你掂量掂量。”
霍去病想了又想:“他是那人亲生的吗?”
卫长君好笑:“十八岁的冠军侯是他亲生的吗?”
“大舅留下他不是因为他姓霍,是我弟?跟留下破奴的理由差不多?”
卫长君颔首:“可以吗?”
心大的霍去病可以跟赵破奴称兄道弟,自是不介意多一个霍光。
“他愿意留下?”
卫长君:“此行非他所愿,你不正眼看他的时候就气跑了。兴许还是他自己要求来的。”
“可他十二岁。”霍去病不信,“换成我不舍得离家这么远。”
卫长君提醒:“你生父不是好男人,也不见得是个好父亲。”
霍去病嗤之以鼻:“好父亲舍得这么大小孩跑这么远?”说到此又不尽兴,“他还不如公孙贺。敬声在你这儿,公孙贺起初都不放心。”
“那是你姨丈。我可以喊他公孙贺,你不可。”卫长君瞪他,“你母亲和祖母那边我去说。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霍去病:“我不想看到此人。”
“那就买断吧。”卫长君道。
霍去病疑惑不解。
“去你二舅府上叫孟粮明日过来,带人过去帮他购置田地奴仆,叫他后半生无忧。”
霍去病不确定地问:“然后不许他踏入京师?”
“孟粮乃大将军府的,又是我派去的,他知道卫家什么意思。”卫长君看着他,“这样可以吗?”
大汉以孝治天下,霍去病懂,生父真找到京师,他也不能不管。
“又叫大舅费心了。”霍去病很不好意思,“阿奴和破奴的事还没解决。”
卫长君:“陛下这次想多了。他事先告诉我,我问过阿奴和破奴,但凡他俩犹豫,我都会推一把,而不是拒绝同皇家结亲。”
“陛下担心你不同意?”
卫长君点头:“你几个舅舅的妻子都是小门小户。”
张家不算吧?霍去病欲言又止。
卫长君:“定亲的时候张汤还不是廷尉。”
“那您还叫阿奴和破奴出去打听?”霍去病不懂他怎么想的。
卫长君笑道:“多看看才相信家家都有糟心事。也不会因为陛下这点算计而心生芥蒂。对了,不要告诉阿奴和破奴陛下事先没说。”
“他俩看出来了。”
卫长君微微摇头:“我没有亲口承认他俩不确定。回头想起来问你,你说以前提过一句,我当陛下说笑。”
“好的。”霍去病不想他再操心。
卫长君注意到女奴过来,出去询问她何事。
女奴不好叫远客吃剩炊饼,蒸米饭炒菜太慢。擀面条也慢。女奴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