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长公主存了攀比的心思,府里养了许多良家子和讴者舞者。隔三差五请陛下过去欣赏。陛下一直率性随心,太后都管不了,能用多久?”卫子夫不由得露出苦笑。
卫媼抓住女儿的手急急地问:“你怎么办?”
“我是皇后,除了太后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还要怎么办?”卫子夫笑的毫不在意,“据儿是嫡又是长,还是陛下唯一的儿子,谁敢越过他?”
“日后陛下若是疼小的呢?”
卫子夫:“那也得先过大兄那一关。”
要说没有一丝惶恐不安,那是不可能的。陈氏还在长门宫住着呢。
卫子夫拿起棉坎肩,“大兄没给陛下准备吧?”
“陛下什么没有?”卫媼脱口而出。
卫子夫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那看在这些衣物的份上,陛下就不敢无视我。”
卫媼听糊涂了。不过卫子夫笃定的模样叫她放心了,“需要阿母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也不必告诉青弟。”除了刘彻心腹黄门,太后都不知道卫长君出主意,韩嫣带兵杀了匈奴首领。卫子夫知道。
看到那两份信那日,刘彻把儿子送去椒房殿,叮嘱卫子夫他晚上过去。这么大的事刘彻不同人分享憋得难受。他那晚念叨的卫子夫耳朵快起茧子了。卫子夫也是那一晚才意识到卫家所有人心眼加起来也比不过兄长。。
卫子夫胡扯一句,她会写信告诉大兄。
卫媼觉着卫长君心眼多,闻言当真不管了。
午饭后,卫媼前脚走,卫子夫令小黄门盯着宣室,若有公主府的人求见陛下,他就去说,皇后有请。
立冬过后没几天赶上休沐日,阳光和煦,刘彻打算出去转转,恰逢公主府来人。椒房殿的小黄门也不知道哪位公主家人,他只管过去。
刘彻令公主府的人随他先去椒房殿。
片刻,刘彻的心腹小黄门出来叫公主府的人回去,陛下同皇后有事相商。
这事正和卫长君送的棉衣有关。
刘彻早就对棉花好奇了。令擅针线活的宫女把卫子夫的棉坎肩拆了,他要亲眼看看里头藏了什么。
卫子夫相信兄长的东西不会叫天子失望。白软像云朵的棉花出来,刘彻握在手中大为震撼。如蚕丝一样的东西竟然可以种出来。
刘彻好一番感慨,又迫不及待地把护膝绑膝盖上,然后撩起衣摆出去转一圈。回来膝盖不凉反而有些热,比蚕丝做的护膝热得快,刘彻又不禁感慨,“卫长君竟然才种出来。”
“以前是不是不好种?”卫子夫不希望他误会。
刘彻认为是那个神秘人给的奖赏。卫长君多了两千亩地,只给牙刷牙膏瓜果蔬菜种子就太吝啬了。
他决定了,等到开春给卫长君万名服兵役的平民,再叫关东贫民迁过去。三月到九月,他们的粮食朝廷管了。
卫长君一定很乐意多种几百亩地。
就是不知道土豆是不是也像棉花一样。
刘彻坐不住,“朕还有事。”
卫子夫相信他没心情往外跑,于是送他出去。而刘彻确实直直地朝宣室去,给卫长君写信,叫他把土豆送来。
卫长君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刘彻令黄门从他私库里拿一千两,连同信送往驿站。
腊月初,卫长君拿到信和钱忍不住笑了。
韩嫣看了信也觉着好笑:“陛下早有这等觉悟,你吃饱了撑的逮住机会挤兑他?他不想算计你,你都得上赶着给他递刀子。”
“知我者韩兄也。”卫长君拿过信烧了,然后把钱放他卧室衣柜里。
韩嫣跟过去:“千两黄金买你多少土豆?”
“千斤如何?”
韩嫣嗤一声:“亏得你嫌陛下吝啬。我看啊,你俩半斤八两。”
“我再送他两坛葡萄酒呢?”卫长君看着他问。
韩嫣服气,“难怪你叫人往驿站送棉衣的时候绝口不提土豆和酒。”
“如何?”
韩嫣沉吟片刻:“我想,陛下一定不介意亲自来给国舅爷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