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玩着玩着睡着了。”
刘彻笑了:“多久了还这么怕仲卿?”
“还不是因为仲卿很少回来。”韩嫣说着进屋把他抱出来,然后送给许君,叫许君看着他。
许君看着小的睡一炷香,轻轻碰一下他,小孩醒了,显然睡饱了。许君抱着他出去。小不点看到院里好多马好多人,惊得使劲揉了揉眼睛。
小公孙敬声胆子大,好奇就问:“许君,他们谁呀?”
常随刘彻过来的黄门见过他,笑眯眯的明知故问:“你又是谁呀?”
小不点揉着不甚清楚的眼睛,奶声奶气道:“我是公孙敬声啊。”
不远处的禁卫互看一下,公孙贺的长子?怎么在卫家。
黄门知道为何,他听刘彻幸灾乐祸过,公孙家给卫长君生个好儿子,“原来你是小公孙公子啊。久仰,久仰。”
小孩论机灵远不如霍去病。卫长君对他俩的教导也不一样,卫少儿不管卫长君怎么教,公孙家反倒会跟他对着干。所以他对大外甥放纵更多,反正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小外甥约束更多。这就导致小孩被“久仰”懵了,不知如何应对。
许君提醒:“小公子,谢谢。”
“谢谢。”小公孙敬声说出来,很好奇,“你认识我啊?我不认识你啊。”
黄门笑着说:“我认识你大舅啊。卫大公子的小外甥公孙敬声,谁不认识呢?”
小不点害羞地笑着点点头。
黄门很是意外,抢二公主东西的熊孩子是他吗?这明明是只温顺的小猫啊。
“小公子,是不是下来?许君该准备午饭了。”
小公孙敬声滑下来,仰头继续问:“你找我大舅吗?”
“是的。”孩子太小,黄门也没说太细。
小公孙敬声想了想,指着东边,“大舅在那边。跟我来。”说完迈开小腿朝外跑。
黄门也没什么事,便跟上去。
小公孙敬声看到卫长君就想大声喊,到嘴边慌忙咽回去,回头伸出小手“嘘”一声,小声说:“慢点,慢点,鱼吓跑了。”
黄门点点头,同他慢慢过去。
小公孙敬声到跟前,扒拉着他大舅的耳朵小声说,“大舅,有人找你。”
卫长君回头看到黄门,点点头算是见了礼,眼神示意旁边有椅子。黄门坐下,把小不点抱腿上,不吝夸赞:“小公子懂事了。”
卫长君朝地里看一下:“好比刚露头的麦苗。如今长得好,以后要有人干涉也是不行。”自家外甥,他不好说逆耳的大实话,尤其当着外人的面。
黄门在城中见多了无事生非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十个有九个是父母长辈宠的,比如太后的小外孙,隆虑公主的儿子,跟之前的公孙敬声有一比。
“是的。”黄门好奇,“公孙家也放心吗?”
卫长君笑道:“明年立夏前顾不上他。”
黄门疑惑不解,想问什么,一看他起竿赶忙把话咽回去。然而这一耽搁也不好再问。
卫长君又钓两条鱼才收竿回家。
到家他挑两条,余下的请黄门送去东边大厨房。那两条鱼收拾好,鱼头剁下来炖汤,一条鱼身红烧,一条切成小块油炸。
卫长君怕小外甥吃多了被刺卡到,顺便给做一些面丸子。丸子和鱼出锅,卫长君放入垫了几张纸的竹筐中,叫霍去病拿船上,跟阿奴、小公孙敬声以及他的奴仆的孩子们分着吃。
卫长君也知道别人家不可能对奴仆的孩子这么好。可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前世在农村老家,谁家做了好吃的都会跟左邻右舍送点。
如今奴仆是他的私产,在一个院里,霍去病和阿奴以及公孙敬声也吃不完,叫卫长君装不知道那些孩子很馋,他心底多少有些不安。
若是别人家的孩子,哪怕韩嫣的儿子,不到卫长君跟前,他也能做到无动于衷,毕竟不是自家人。
霍去病被卫长君养的大度,再者鱼是河里的,炸鱼的油来自自家大肥猪,鱼肉上裹的面也来自自家地里,不用花钱买,在霍去病看来就不值钱。有了卫长君的吩咐,少年长臂一挥,男男女十来个,都随他到船上去。
也得亏窦婴买的船够大。
黄门看着呼呼啦啦这么多人,同孟粮感慨:“难怪小公孙公子不想回家。公孙家哪有这么多孩子同他玩儿。”
孟粮:“也没人跟他玩。”
黄门点头:“我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也不喜欢跟同龄人玩。喜欢跟在大孩子后头。大孩子不理他,他也高兴。”
孟粮想想小不点晚上睡觉都要挤在阿奴和霍去病中间,“是这样。”
“那公孙家呢?”
孟粮不好说:“您问郎君。”
黄门当自个没问。但他很好奇,盖因公孙家家大业大,一点小事也能掀起轩然大波。
随着寒冬来临,黄门也没听说公孙家来接孩子,甚至不止一次听他主公感慨,霍去病会玩胆子大,敢跟阿奴拉着公孙敬声在河里滑冰。黄门十分纳闷,难道叫陛下说中了,这孩子是给卫大公子生的。
除夕过后,宫中添喜,陛下又得一女,各地藩王贺礼不断送入皇宫,黄门顾不上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