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他们何事啊。
阿奴奇怪:“为什么啊?”
卫长君不想解释, 叫两个弟弟收拾行李准备出远门。
兄弟二人顿时顾不上关心自家粮食,齐声问:“去哪儿?”
“先收拾。收拾好我帮你们检查。”弟弟们第一次离家,心底多少有些不踏实, 卫长君没敢卖关子,“陛下给你们安排个差事。具体去哪儿, 他没说我也没问。兴许陛下还没考虑清楚。”
卫步改问:“去多久?北上还是南下?”
北方的夏天是夏天冬天是冬天,南方不一定。有的地方三伏天跟春天似的,更有别号“凉都”。
朝廷军队才开始清障, 刘彻也不知道哪儿最严重, 最需要粮。卫长君自然也不知道两个弟弟最终会去哪儿。
考虑到海拔以及昼夜温差, 卫长君叫他们多准备一身初春时节的衣物。喝水的器皿也换成皮制的。然而卫家没有皮袋。卫长君叫弟弟去城里买。再买些治伤的药以及包扎伤口的布。
卫步越发好奇他们去哪儿, “大兄, 不是随军出征吧?”
卫长君:“这个节骨眼上兴兵, 陛下的江山不想要了?”
卫步又问:“为何准备伤药?”
“自然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卫长君不待他开口, “但也不能什么都带。你们是去出差,不是郊游。”
卫广忍不住说:“那我们也不知道买什么不买什么啊。”
霍去病说的干脆,“觉着有用就买, 能带带不能带给我不就行了。”
兄弟几人被他逗笑了。卫长君摸摸大外甥的小脑袋:“你这算盘打得好。回头我考考你算术?”
霍去病闪身走人,碰到一脸好奇的小表弟, “敬声,我们上船玩儿去?”
小公孙敬声之前对船很感兴趣,这几日天天在船上习惯了,但他又对水好奇起来。闻言把小手递给他, 还不忘喊“阿奴”。
阿奴朝卫长君看去, “郎君?”
卫长君抬抬手:“记得复习功课。韩兄说了, 回头到秦岭叫他发现以前教的你们全忘了, 每日多加半个时辰。否则就跟他打一架。赢了他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输了就再加半个时辰。”
霍去病惊呼:“岂不是从早学到晚,从白学到黑,未老先衰?”
卫长君转向他,“我要是你,二话不说直接拿着笔墨纸砚书和弓箭上船。”
霍去病闭嘴,去屋里拿书本。他抬起脚禁不住纳闷,船上也能射箭吗?不管了,弓箭又不重,水上用不了岸上用。
卫长君解决了小的,看向大的。卫步和卫广互看一眼,进屋牵马。
兄弟二人有钱。卫长君给的零用钱。他们二人跟太学生处不到一块,盖因他们出身低微。除了极个别人,比如曹襄,因为卫长君的关系对他们很好,还有窦婴的孙子,其他人就算偶尔邀他们一块玩,不是别有目的,就是把他们当小丑取乐。
卫步和卫广不如大外甥机灵也不傻,能看出他们是不是诚心。兄弟二人没参与过同窗的行动,以至于赞了不少钱。
一部分在城中卫家,一部分在他们住的西院。
兄弟二人头一次出公差,哪怕刘彻钦点,又有兄姊做后盾,依然很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所有钱都塞包里,背着小包进城。
二人到东市见什么买什么。临近未时,兄弟二人各驮两大包回来。
霍去病惊呼,“三舅,小舅,你们把东西市买回来了?”
兄弟二人下意识看卫长君。
卫长君还记得这是两个弟弟长这么大头一次自己置办行李,没嫌他们买的多,“先去西院打开我看看,用不着的就留给去病和阿奴。”
霍去病和阿奴相视一眼,朝马儿跑去,帮他俩搬物品。
卫步和卫广气笑了,过去推开他们,“够得着吗?”
很难!他们跟马比起来太矮,踮起脚才能碰到马背。卫步和卫广伸手就把包裹拿下来。两个小跟狗腿子似的帮他们托一把。
卫长君见状哭笑不得。小公孙敬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架不住他有样学样,迈开小腿晃悠悠跟上去。
与此同时,超载的粮车将将进入东市。
甫一到东市就引起百姓和商户围观。盖因二十辆大车,每一辆车都垒的高高的,少说有上千石。这些粮投到官家粮铺,百姓不必担心朝廷的低价粮只能卖一时,商户囤的高价粮势必全砸手里。这也导致无论百姓还是商户都忍不住高声问,这些粮是不是要送去官家粮铺。
大农令得了刘彻吩咐,拉到粮先去西市转一圈,叫长安居民都知道卫大公子的善举。若是累了,也可停下来歇一歇。宫中下钥前送进来就行了。
起初大农令觉着陛下待卫家亲厚,听听考虑的多周到。去茂乡的路上大农令越想越不对。卫长君声名显赫不假,可他一不是王二不是侯,没有俸禄和食邑,他的粮全是辛苦种的。卫家这几年无人立功,卫夫人也没能再给天家添一儿半女,他也没听谁说,天家赏赐卫家。卫家这些年的积蓄加一起可能还没他一年俸禄多。
卫长君捐粮,他捐什么?捐出一年俸禄吗?大农令想想就心疼。再一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