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否则吃了这顿没下顿。”
三岁小儿只能看到眼门前的,坚决摇头。
卫少儿问:“想吃西瓜吗?想啃大骨头吗?”
着急吃肉的小孩停下,犹豫片刻,挑一小块给卫少儿。卫少儿想说什么,卫长君轻咳一声打断,示意卫少儿接过去。卫少儿挤出一丝笑:“跟你大表兄小时候一样吝啬。”
卫长君问:“不是你惯的?”
卫少儿没觉着惯孩子,那时候家里不富裕,“你惯的,天天给他炖鸡蛋羹。”
“你儿子几岁?”卫长君反问。
小霍去病跟此时的公孙敬声一样大,卫家一个月也就吃一顿肉。后来卫长君受伤需大补,卫家隔三差五买鱼羊肉,霍去病跟他舅吃三个月也没如今的公孙敬声胖。
卫长君痊愈后可以去东市买菜,小霍去病才有一天一个鸡蛋的餐补。但小霍去病不舍得一生气就扔。小小的人儿自个抓着勺子吃,恨不得连碗都扒干净。
以前的日子比很多人好,也跟现下没法比。卫少儿想想她儿子再想想外甥,顿时觉着她的去病哪儿哪儿都好。当然了,她大兄功不可没。
卫少儿很清楚她几斤几两,没脸同她大兄抢功。吃掉那一丁点肉,卫少儿伸手:“再给我尝尝。”
小孩伸手捂住小碗,摇头晃脑:“没啦!”
卫少儿气笑了:“大姊,儿子这么聪明欣慰吗?”
卫孺不敢轻易搭话。
卫长君道:“屋里还有一大锅,自己盛去,想用盆用盆,想用盘用盘。”
卫少儿想说不饿。忽然福至心灵,早饭还没吃半个时辰,大兄难道不知道。又是盆又是盘,大兄又想收拾小外甥吧。想到这,卫少儿像五六岁的小姑娘欢快地跑到厨房盛慢慢一盆肉,足足有八汉斤。
盆大香味足,卫少儿步出大门,卫长君等人就闻到了。卫少儿直直地朝小外甥走去,“想吃吗?”
小孩瞳孔地震,她怎么有那么多肉。
卫少儿令赵大搬张方几,且放小外甥跟前。而卫少儿准备的也全,又是箸又是叉,想怎么吃怎么吃。卫少儿左手拿叉右手捏箸,一夹一叉,馋死个人了。。
韩嫣等人乐不可支。
小公孙敬声难受想哭,抓住卫孺的手叫屈:“阿母,好多肉……”
卫少儿真不饿,于是她放回去,撕一小块递给小外甥:“这是你方才给我的,还给你!让你吝啬!”
小孩不懂“吝啬”,但他知道不是好话,抬手拨开。
卫少儿见他手背朝她,就猜到小外甥想做什么,“那别再找我要了。”塞自个口中,接着夹一大块肉把嘴巴塞得鼓鼓的,吧唧嘴品尝,唯恐小外甥听不到声,感受不够强烈。
卫孺禁不住说:“幼不幼稚?”
“又心疼了?”多年以前,卫少儿也不觉着她大兄有什么能耐。卫少儿跟陈掌搬出大宅,小夫妻无需担心隔墙有耳,交心的机会多了,陈掌也爱跟她分享。每每提到卫长君,陈掌就一个劲感慨,大兄非常人。陛下跟前的红人主父偃对他颇有照顾,便是因为其仰慕大兄的君子之风。
如果只听陈掌这么说,卫少儿不会往心里去。她自个当家做主后,今日上东市,明日逛西市,改日回卫家,得闲去公孙家。听得多了,无一不称赞她大兄,卫少儿觉着“我大兄乃长安第一公子”。
早年卫少儿不会教孩子,卫长君数落过她。霍去病被卫长君养的比同龄人壮实,文武都没落下,调皮气人但不会太过,堪称知进退。这就导致卫长君教训小公孙敬声,卫少儿第一反应是帮腔。
卫孺不领情,卫长君也没放弃,卫少儿愈发觉着她大兄好,深刻体会到“长兄如父”那句话。可越是如此卫少儿越气长姊不懂事,“大姊之前说在家没少打敬声,我用肉馋他你都心疼,你说打谁信啊。挠痒痒那种打吗?”
自是真打。
卫孺看到儿子满脸泪水也真心疼,“不信算了。”
“还不是你言行不一。”卫少儿送她一记白眼,冲小外甥抬抬下巴,“你的肉给不给我吃?”
小孩使劲点头。
卫少儿微微摇头:“可惜晚了。我有了,不想吃你的。以后再找你要,给我吗?”
小孩毫不犹豫地点头。
卫少儿:“那以后再说。”端起肉朝她母亲走去,“一人一块都尝尝。”
这些人跟卫长君更亲。包括卫媼。卫媼老了,长子养老送终。凭这点她也是向长子。卫媼为了帮长子,捏一块肉到外孙跟前吃。
韩嫣不喜欢卫孺,这么好的机会哪能放过。他站在卫媼身侧吃。老小儿老小儿,越老越像个孩子,窦婴难得生出几丝童趣,到卫媼另一侧。
小公孙敬声看看碗里的肉又看看他们手里的,抬手捂着眼哭,没扯开嗓子嚎,但他真伤心。最后碗里的肉没吃完,他哭累睡着了。
卫长君终于可以静下心看嘟嘟调出的做法,指点女奴做肉松。
临近午时,煮好且沥干水的猪肉刚拍散,小霍去病回来了。趁着卫长君没注意伸手捏一块。然而吃太快,他差点把晃动的牙累掉。
卫长君听到一声抽气,回头看到他龇牙咧嘴,“活该!”眼角余光注意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