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专业特工, 现在的情况也实属第一次遇见,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啊。
倒进柔软的床铺、被金色长发的世界知名美女演员欺身压上时,名樱千早无奈地想。
如墨的长发在身下散开, 衬衣裙的两襟也各自向两侧垂下,她仰起头费力喘息, 眼中湿意朦胧, 一边欲拒还迎地躲闪着落在身前的吻,一边思考着喊停的时机和方法。
诶……所以说,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时间回到一小时以前。
又度过自由自在、名为借调实为休息的两天后, 终于到了接机的周日, 当然还是降谷零开车。出发时名樱千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回长野的行李,准备接完人直接回家。但在实际接到人、并送到落脚的酒店之后,贝尔摩德却邀请她单独上楼去喝一杯。
来自千面魔女的邀请,名樱千早当然答应下来, 之后要送她回长野的降谷零就独自留在了酒店大厅等候。
是楼层相当高的房间,一进门就能看到一整面的落地窗外繁华的东京夜景,名樱千早原本帮忙拖着箱子,放进房间后径直走到窗边的软椅里坐下,等贝尔摩德卸下掩藏明星身份的墨镜和丝巾后才开口。
“想跟我谈什么?”她双手抱胸、翘起了腿, “既然是我们「单独」喝一杯, 事情应该与波本有关吧。”
“不用着急。”金发女人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接着拿起房间中的电话叫了客房服务, 要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接着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一个装有一枚胶囊的玻璃小瓶, 放在了她面前, “给你的礼物。”
……嗯?药物?
这确实是她推想中的一种可能, 但专程叫她来东京接人, 应该不会只是突发兴起、想要增加她与波本的夜间情趣吧?
“这是做什么用的?”名樱千早拿起瓶子,一扭头,却见贝尔摩德直接进浴室去了。她有些无语地给降谷零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而对方很有男友力地表示没关系,他会在下边等待。
降谷零在下边等,她就在上边等,等待的时间里酒店的服务员送来了贝尔摩德要的酒,她只让服务员开了瓶,然后将酒和酒杯都摆在了靠窗的矮桌上。
好在对方并未让她等多久,在她感到无聊之前,金发女人便裹着浴袍离开浴室,擦着头发向她走来。虽然刚洗过澡,却重新化了妆,也涂了艳色的唇彩。
看她还在摆弄装有胶囊的玻璃瓶,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在她对面坐下,把毛巾放在一边。
“那是组织刚开发的新药。”贝尔摩德拿起酒瓶,将深红色液体注入杯中,“效果大约两个小时——别担心,已经经过实验,确认没有副作用。”
实验……人体实验吗?
“用在哪里?”名樱千早歪了歪头,“床上?”
“床上当然也可以——不过从本质上来说,这是辅助「拷问」所使用的药。”贝尔摩德说着笑起来,她将长发撩至脑后,端起一支酒杯,名樱千早便配合地与她干杯,喝过一口后她才继续说道,“这是希望你用给波本的「礼物」。”
听说要「拷问」自己的猫,名樱千早目光一凛,一丝杀气便泄了出来:“为什么?”
降谷零干什么了?前两天她还在担心自家哥哥出问题,怎么一扭头,出问题的却是被她认为已经足够可靠的后辈?
“别紧张,这并不是怀疑,只是一点提醒。”贝尔摩德悠然回答道,“不久之前,有人目击到波本与一名疑似公安警察的男人同桌吃饭,交谈甚密——虽然只是偶然的拼桌,这条消息也没有特别引起别人注意,但对你来说,还是弄清楚一点比较好吧。”
……唉。
那可不是偶然吧,多半是伪装成拼桌的碰头。虽然没被怀疑是好事,但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卧底身份没有被公安记录在案。卧底做久了真是越来越难相信陌生人,就算是同一立场的陌生人也一样。
而且,就算贝尔摩德说是提醒,可如果她不照做,也可能会给两人带来麻烦。而要解决麻烦、还要宣示对波本的主权,这种时候最好的方法果然还是——
“我并没有不清楚的地方。”名樱千早冷声道。
她打开小瓶,取出胶囊拆开,将里边的粉末倒进自己的酒杯,而后喝药似的一饮而尽。反正拷问的辅助药性质无外乎自白剂,她本身有些药物抗性,对方也说了没有副作用,这方面对方没理由骗她,喝了也就喝了。
“——你可以认为,波本的所有行动我都知情、或是都出自我的授意。”
贝尔摩德望着对面空掉的酒杯愣了几秒,接着毫不掩饰情绪地大笑起来:“你还真是护短啊,阿斯蒂,不愧是你——留出这样明显的弱点,波本是值得你付出到这种程度的男人吗?”
黑色长发的女人却平静地抬起眼,杀意货真价实:“敢对波本出手的话就杀了你。”
话说到这里,名樱千早已经准备离开了。她还没有感觉到思维和理性受到影响,也许是因为药物还未开始作用,也许是因为效果不强、对她的身体影响微弱,但无论如何,继续留在贝尔摩德身边都不是什么好选择,还是跟波本一起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