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们愿意留下,咱们今后便是一家人了,春桃,把那斛珍珠给大家伙儿分了,今晚上儿一起高兴高兴。”
“好嘞。”
这事昨日姜婵儿便和春桃商量过的,所以她早早便备好了那斛珍珠,此刻拿出来,爽快地分给三人。
三人得了珍珠后,眼睛都亮了,个个心里暖洋洋的,感动得不行。
由小方子起头,齐齐跪在地上给姜婵儿磕头。
“多谢小主,小主千岁。”
“都起来,都起来。”
姜婵儿扶他们站起来,又郑重其事道。
“从今天开始呀,我会有很多事情要你们去做,但只要大家认真干活,好处一定少不了你们,记住,我这儿只有一条规矩。”
“多劳多得。”
小邱笑得合不拢嘴,“俺记住了,俺在家里就是干活的好手,俺娘一直说俺是兄弟姐妹几个中力气最大的,小主尽管差遣便是。”
姜婵儿被她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众人笑作一团。
春桃见缝插针道:“小主,今晚上咱们在宫里摆桌酒席吧,庆祝咱们几个成为一家人。”
姜婵儿当即欣然应下:“好。”
“可这于理不合啊……”其余三人考虑到礼制,还是有些不敢。
姜婵儿却道:“有什么于理不合的,在我这璇玑宫里,我说了算,今后咱们同吃同住,不需讲太多礼数规矩。”
她的话最先得到小邱的拥戴:“那俺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邱本就不喜欢那些礼数规矩,与那些文绉绉的宫廷礼仪格格不入,所以一开始就愿意被派在这里,如今又听姜婵儿这么说,小邱是最激动高兴的那个。
几人最终亦答应了下来,齐齐道:“小主千岁。”
姜婵儿将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秦苍拉了过来,“秦妹妹,今晚上你也同我们一起用膳吧。”
“我……”秦苍有些迟疑,但看着姜婵儿满脸期待的目光,最终微笑点头:“好”
那一刻,姜婵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满脸都是幸福。
旭日初升,云蒸霞蔚。
太极殿内,众臣入朝,手持象笏立在各自的位置上,对着龙椅上的天子三呼万岁,跪地稽首。
年轻的天子穿着黑色鎏金礼制服饰,周身笼着沉沉威压,头上戴着十二幅旈冕,大半张脸隐在后头,露出弧度完美的下颌。
他眼底压着乌青,在白皙的面颊上尤为明显,那是长年睡眠差导致的。
萧晗身边的掌印太监徐民将浮尘往手里一挥,仰着脖子扬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殿中有身着绯袍的官员站了出来,抱着象笏朗声道:“臣工部侍郎,张岚,有事启奏。”
“说。”
“臣听闻近日江南水患形势严峻,还请皇上速速派人赈灾啊!”
萧晗偏头看向王黾:“哦,竟有此事?王丞相,此事朕如何不知。”
王黾站出来,拱手道:“皇上,老臣听到的消息和侍郎相差甚远,故而没有即刻上报圣听。”
“此话怎讲?”
王黾道:“老臣以为,侍郎之言,实属危言耸听。”
张岚被他倒打一耙,气得涨红了脸:“你……”
王黾却侃侃而谈起来:“江南水患本就频发,与当地的地势有关,人力难为,且当地之人自小通熟水性,对水患之事习以为常,若每次一发水灾就去发动大量人力物力去救,未免得不偿失,故老臣以为,当下观其事态,以静制动,方是良策。”
萧晗听了这么多,头又开始疼了,眼神开始涣散。
张岚闻言,扑通跪倒在地,陈词激烈地谏言:“陛下,不可啊,陛下,若是由水患而生民变,后果不堪设想啊!”
还有两三清正的大臣也跟着跪了下来,跟着陈情。
“陛下,臣附议。”
“是啊,应当即刻派人前去江南救灾,刻不容缓啊。”
王相一党的人却极力反对:“若是一点小灾便都要赈,那举国上下要有多少地方,等着诸位大臣去赈灾?”
王相的儿子王坤站出来,斜着眼睛瞧着跪在地上的张岚等人,满脸骄矜,“如今国库空虚,京城冗官冗费积弊未除,尾大不掉,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充盈国库之时,赈灾费时费力,结果难料,且江南之地几乎隔年便有水患,如此,岂不是白白浪费人力财力?”
双方愈吵愈烈,萧晗的头越来越痛了,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几乎要裂开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下龙椅,走到带刀侍卫跟前,噌的一声抽出了银剑,抵在了王坤的脖子上。
声音异常嘶哑,犹如鬼魅:“你想死吗?”
好在这时,宁王萧澧见形势不对,怕他真在朝堂上再次杀人,毕竟上回的事情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沸反盈天了,赶紧上前阻拦,立身挡在了萧晗身前,沉声道:“皇兄。”
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不可。
萧晗此刻看人都是重影的,他全身上下的躁郁和疯狂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那就你去!”
他用刀指向跪在地上的张岚,寒芒在他的头顶将将停住。
而后用力将刀